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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一点点落到我套里去的时候,心在胸口跳的砰砰作响,一子落,大势已定。
而他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笑得不怀好意,白子慢悠悠落下,一盘死棋又活了过来。
等我收拾好山河,才真真是大势已定。
二哥到了末了,瞧着就有些放水,最后堪堪平手。
我咬着手指头,盯着棋盘,简直要盯出两个洞去。
二哥伸手过来,将我头发揉乱了,笑着说:“这么短时间能练成这样,虽不如你二哥我当年,也是很不错的了。”
我瞥了他一眼。
他沉吟片刻,少有的正色道:“不可心急妄进,你请君入瓮的意图过于明显,太显露痕迹。
还有,不可避重就轻。
即便是想避其锋芒,也不是你这般避开就不管了的。”
我点点头,他却又强调了一遍,“观棋观心,这些话你得听进去了。”
日子四平八稳,就这般入了秋,又从秋入了冬。
北疆的雪来得早,寒风来得更早。
安插在胡人那边的探子传了个消息来,才将这平静打破了去。
北疆这一片上,当以契丹为首,其他诸部落多归附于它,实力不可小觑。
契丹同我大梁这拉锯战打了好几代,至今也未分个高低。
而我降生前,正是最激烈的时候,战场之上一息万变,父亲那时风华正茂,一杆银枪不负秦家军威名,一年间生生打下了两座城池。
而契丹内乱得厉害,阵前换将,先自个儿搅乱了军心,后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这些年里只是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几场,也未曾翻起大风大浪来。
而探子带来的消息里道是契丹王年老昏庸,被旁系一支篡了位,整个王宫内帐大换了一次血。
新王蛰伏多年,一朝而动,搅了风云。
可也的确算是人物,这番动作暗中排布多年,草蛇灰线千里而伏,最终稳稳当当坐上了王位。
这消息也是意料之中。
毕竟新王近两年已是无冕之王,王帐决议实则多出于他之手。
父兄接到消息之时脸色便凝重起来。
这么看来,便让人不得不疑心,这些年的契丹的安分,更像是养精蓄锐。
隔了两日,契丹那边便换了新的将领上来,重整军风。
新王又派了第八子来督军,说是督军,也是历练。
而传言里这八王子,与其父最为肖像,年纪尚轻,过了今年才满十六,身上人命倒是已然背了不少。
王廷之战,他剑上沾了不少血。
胡人之子,多似这般。
而父亲也接到了圣旨,圣上有意叫秦贺两家碰头,同守玉阳关。
玉阳关地势险要,乃兵家必守之地,若要出什么岔子,首当其冲也是这处。
整个北疆一片肃杀之意。
大哥在看军务,眉上之色倒是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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