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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女人,还有伤在身,能把我怎么样?我就想跟她聊聊,弄清楚怎么回事。”
秦梵音连说带劝的把邵墨钦推出病房外。
邵墨钦离开后,柳叶的情绪稍稍镇定。
秦梵音不解的问她,“他昨天把你打成那样,你还想跟他过日子吗?”
柳叶抽噎着说,“他心里头不痛快,不是存心打俺……他说过他会改,再也不动手了……”
“他不是第一次打你吧?”
“他说过他会改……”
柳叶嗫嚅着。
“狗改不了吃.屎!
你一次次原谅他,他只会变本加厉!”
秦梵音忍不住加重了语气,“昨晚如果不是我及时赶过去,你可能会被打死,你知道吗?”
想到昨晚的那一幕,她就像一条死鱼般在地上打滚,被他用皮带狠命的抽……秦梵音难以理解,在经受这样残酷的虐待后,她居然还会原谅他?
柳叶替男人解释道:“昨天他要跟俺妈要钱,俺不中,他才打俺……他都是为了屋里三个娃儿,没钱上不了学,娶不了媳妇……他是为了娃儿着急才打俺……他跟俺保证,以后不打了……”
秦梵音走出病房时,浑身充满无力感。
邵墨钦就站在门外,他们俩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女士在侄女的搀扶下过来看望女儿,瞧见门外的秦梵音,赶忙向她道谢。
昨晚她受到惊吓昏过去了,也幸好昏过去才逃过一劫,免受暴打。
几人在病房外坐下,秦梵音说:“王阿姨,你能不能劝劝柳叶,离开那男人。
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王女士闻言,眼泪瞬间就落下了。
几天前与女儿相认后,女儿远在农村的丈夫赶过来找他,她高高兴兴的把女儿女婿接回家,哪知道这个女婿就跟大爷一样,四肢不勤,还呼呼喝喝,把她们母女俩当佣人使,最后还动了要钱的心思。
王女士埋头抹着泪,“我也想劝啊……劝不了啊……她除了是我生的,什么都不一样了……从小被卖到山里给人做牛做马,任打任骂,骨子里都是奴性……被洗脑的人,说不通,讲不明白……我能怎么办……”
秦梵音听着心酸,湿了眼眶。
她了解过王女士的家庭背景,本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夫妻两在国企单位上班,养着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
女儿被拐走后,夫妻两到处寻找,散尽家财不说,男人遭遇车祸横死。
接二连三的惨剧,几乎将她击溃。
夫亡女散,她彻底断了再嫁的心思。
得了消息就去找人,无心工作,最后连国企的饭碗都没保住。
母女团聚,多年期盼得偿所愿,她本是欣喜若狂,哪知道不过是悲剧的延续……
王女士哭着说:“那禽兽打我女儿,我割心剜肉的疼啊……我拿刀跟他拼命的心都有了……我苦命的女儿,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天杀的人贩子,把我们家害得好苦……”
秦梵音眼泪涌出,难受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王女士抓住秦梵音的手,哽声道:“你们是好人,有能力的人,能不能帮帮我们……把我女儿从苦海中救出来……她不能跟着那个男人回去,她迟早会被打死……”
秦梵音点下头。
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那个男人安然无恙的带柳叶回去。
王女士进病房里去看女儿,秦梵音独自坐在外面,这才发现邵墨钦不见了。
她在楼道里找了一圈不见人,出了大楼,看到邵墨钦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
他埋着头,弯着腰,手臂压在腿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烟。
明明坐在夏日的阳光下,却透着死气沉沉的颓靡和晦暗。
秦梵音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格外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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