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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说好十一点来,可他十点半就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出来时,张亮正靠着车子抽烟,见我来,直接开门见山问:“易姐,怎么跑龙峰去了?”
“没事。”
对我来说,玛莎的事情已经告于段落,我不会再想,更不会再提。
张亮并不在意我有些淡漠的态度,继续说:“易姐,越总并不是个无情的人,不过当着宋祈恩的面,他也真的无能为力。”
“张亮,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在提。
我知道城哥有自己的难处,不会怪他不出手相救。
活着的时候,没给一份安宁,死后还她一片清静也挺好。”
我没明言,可聪明如张亮,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并没接着我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将手中的烟扔掉,转身上车。
越城将中午吃饭的地点订在“枫丹白露”
。
“枫丹白露”
是海城最高级的俱乐部之一,地如其名,曾经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初,法国一个富商在海城,仿造“枫丹白露宫”
修建的宅院,迄今已经有差不多一百多年的时间,但依然保存完好,与当年几乎别无二致。
尽管地处海城是最繁华的江边路段,四周也已经是高耸的现代化写字大楼,但它仍旧是最让人难以挪开视线的。
本就奢华的外表,配上极尽奢华的内部装修,即便是对比真的枫丹白露宫,也是丝毫不逊色。
跟很多顶尖的娱乐会所一样,这里实行会员制。
不过,想要成为这里会员,并非是容易的事情。
除了高额的会费,还有就是熟人的推荐,这一点,是借鉴了民国时期,太太客厅的制度。
久而久之,来这里的人,都成了朋友,至少在表面都是有点头之交的。
就如越城所说,在这个圈子里混,不必在乎交情有多深,最重要的是,你有机会认识。
只要认识,就有机会加深交情,办法很多,女人、金钱都可以。
但相比较其他人来说,越城是别人想要结交的对象,他只要站在那里就好。
我跟越城之后,最初的一年,他很少同我一起在公共场合吃饭。
后来,我们偶尔会在一起吃饭,但也绝不会到这种,走两步就会遇到熟人的地方吃饭。
张亮直接将车开到停车场,我乘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直接到越城订下包厢的那层。
我不是第一次来,但也做不到轻车熟路,拦下个服务生,问明路,才快步往包厢的方向走。
让我意外的是,越城居然早到了。
越城的时间观念一向很强,他不会迟到,但一般也不会早到。
我进去的时候,越城正带着白手套,摆弄着一块羊脂玉,而桌上还放着一串手串。
这两年,中国传统文化风潮盛行,崖柏、黄花梨、小叶紫檀等等一种文玩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炒的不能再热。
有的好手串,不夸张的说,都能买下一辆普通的国产轿车。
“城哥,好兴致,玩上这东西了?莫非是要吃斋念佛?”
我走到越城身边坐下,凑近了打量几眼。
我对这些根本没什么研究,许哲家倒是有很多关于古董文玩的书,只不过,那时候我忙着做‘保姆’根本没时间研究。
手串我不懂,觉得都是木头做的,倒是越城手上的那块羊脂玉,很漂亮,微微泛着奶白色,说不出的诱人。
听到我的话,越城将手中的羊脂玉放下,狡黠一笑说:“易之之,我要是吃斋念佛,谁来喂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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