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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依依估摸着,凭着齐浓儿的性格,让她知道婧贵妃假怀孕的事,肯定要大做文章,怎么可能这样放过她和霍家。
“皇后知道。”
颜卿淡淡应道:“不过,被婧贵妃蒙混过去。”
“哦……”
阮依依觉得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婧贵妃是可恶,但假如她假怀孕的事让吴洛宸知道了,不是丢命就是冷宫,似乎也残忍了些。
既然她蒙混过关,但也算是受了教训吃了一顿哑巴亏,倒也算是报了自己那一脚之仇。
想到这里,阮依依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手背。
被婧贵妃踩的伤早就好了,也没有留下疤,但十指连心的痛感,仍然是记忆深刻。
颜卿看在眼里,把她抱了起来,说:“睡会,到了家为师会抱你进去。”
“嗯。”
阮依依应了一声,正要阖眼睡时,忽然看到坐在对面的项阳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可能是被颜卿瞪了,这才抿着嘴,象被贴了封条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到国公府时,阮依依已经是昏昏欲睡。
颜卿轻手轻脚的把她抱回竹屋,自己简单的洗漱之后,躺在她的外侧睡下。
元宵节,难得的停了大雪,外面圆月高照。
月光透过窗纸,洒在颜卿的五官上,投射出完美的曲线。
阮依依一直安静的靠在他身边,直到颜卿彻底睡熟,她才蹑手蹑脚的从床里侧爬了出来,连鞋都没穿,光着脚丫跑到了清峰堂。
项阳早就睡死过去,突然觉得呼吸不畅,憋着憋着正想张嘴呼吸时,才发觉,有只小手将他的嘴也给堵住了。
他猛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推开堵住自己口鼻的人,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横在这位不速之客的颈上。
“师叔,是我!”
阮依依大叫起来,再晚喊一步,那锋利的匕首就会割破她的颈动脉。
到时候,神仙来了都要费牛鼻子颈才能救活她。
项阳一听到是阮依依的声音,硬生生的收住了手,惊得一身冷汗,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小祖宗,姑奶奶,我的亲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出来吓人!”
项阳只觉得背脊梁凉嗖嗖的,他根本不想去想,假如自己刚才没有收住手,阮依依半夜鲜血横流在他床上的情形。
别说她的命保不保得住,就算是阮依依平安无事,万一让颜卿知道,他这个师弟就算变成了亲弟弟也是白搭。
月光明媚,如水般洒在床边。
项阳刚想要点蜡烛,却被阮依依拦住。
项阳定睛一瞧,阮依依光着脚穿着亵衣亵裤,披头散发的坐在他床沿,肯定是背着颜卿偷跑出来的。
项阳赶紧把被子包住她,确信她不会受寒,这才苦大愁身的问她:“小祖宗,大半夜的你跑我这来做什么?”
“我问你,在马车上,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当着师傅的面说。
现在没有外人,你快告诉我!
婧贵妃假怀孕的事,肯定没这么简单!”
其实,项阳早就知道阮依依不会是那么好骗的人,也知道她肯定会想尽办法从他这里探听消息。
只是没想到她会破釜沉舟,大半夜跑来质问他。
“其实,师兄为了确保万一,那天晚上还是偷偷施了隐身术,潜入悦熙殿去给婧贵妃把脉了。”
项阳只想快点把这个小祖宗请回竹屋去,两弊相衡取其轻,颜卿知道他说了实话最多骂他两句,但假如看到阮依依衣衫不整的坐在他床上,那才叫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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