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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到三恒从厨房走出来,目送管殷踱步晃出院子,管殷又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可以去了。
几声熟悉的犬吠让管殷下意识的抬头——原来已经到了那户邻家大汉家门口,上一次借着还碗来了一次,却又匆匆离去,现在又该有个什么合适的借口?
“姑安……管相公怎么到了我家门口?”
走到门口迎接自己的并不是往日里出头的大汉,反而是那位看上去就很慈祥的妇人,眼角微微皱起的褶子,似乎在诉说着看见管殷时候的欣慰。
“我……”
妇人没再等着管殷“编”
一个合理的借口给自己,只是单纯的侧开了身,把管殷迎进去“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
二人相对而坐,管殷正犹豫着如何开口的时候,大汉慢慢悠悠的从后面挪着步子走了出来,看神色有些恍惚,决然不似平日。
“管相公来了。”
大汉看着管殷,没有说平日那些夹枪带棒的话。
张口时有些气力不足,却依旧用目光示意自家夫人备好茶招待,“坐,喝些茶。”
“多谢。”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管殷怀疑这二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局促的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三人终终于稳稳的坐在一处,即便有屏风后和屋门前照进来的光,纵深的屋子依旧难免昏暗。
“昨夜偶感风寒,招待不周。”
话还没有说,大汉先给自己到了半杯茶,看样子是想要找个机会先行离开。
可管殷并不想无功而返,站起身来又拱了拱手“我本来也是闲来转一转,多有叨扰。”
“夫人,我先回去了,你同管相公谈一谈,也该休息休息。”
几番示意之后,大汉把自家夫人和管殷留在了一处。
大汉离开之后,整间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管殷明显觉得没有刚才那么压抑。
“不必管他,每年总有这样几天,夜雨一场的次日,凭空做些痴梦。”
妇人早就看出管殷的疑惑来,大汉刚才转过屏风,便压低了声音同管殷解释着,“梦醒了,找不回来,就成了刚才那副样子。”
“夜雨?”
管殷抓住了妇人话中的重点,“敢莫是惧怕雷声?”
作为教师,管殷得学“教育心理学”
,那段时间顺带考了一个心理咨询证,知道有些人幼年时候如果受到过心理伤害,长大了就会一直被影响着。
“不是惧怕雷声,是惧怕儿子。”
“罢了不同你说这伤心事,想当年多少邻里念着这件事,他却一心不愿意离开伤心地……”
萍水相逢,妇人能同自己说这么多已经是难得,管殷忽然不想从妇人这里套话了——夜雨,儿子,或许她的伤心事远比自己的一个答案更重要。
“管相公此来是有什么想问的么?”
妇人终于把话题引了回来,“可有什么是我与相公可以帮得上的,你尽管直说。”
眼光划过片刻的悲怜,管殷有些闪烁其词“我闲来无事出来转转,见那满墙的凌霄花已经垂了头,便驻足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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