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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钟小蔓无情地践踏了一下,顺手推到一旁后,最后一个说话的男孩恶狠狠地嚎了一嗓子。
再看时,钟小蔓已经迈着猫步,走到了二人面前,朝着顾艺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钟小蔓,苦追沈一白整整十年未曾得手的钟小蔓。”
一句话,已经挑明了双方的立场,转瞬之间剑拔弩张。
“你好,我叫……”
顾艺伸上前去的右手却被沈一白握在了手中,似乎就连身旁的这个男人也觉得顾艺不是钟小蔓的对手。
虚荣心作祟,那一刻穿着廉价牛仔裤的顾艺,居然一下子把手抽了出来,重新牢牢地握住了钟小蔓的手:“顾艺,沈一白一见钟情也会一世钟情的女朋友!”
此语一出,原本聒噪不已等着看笑话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纷纷再次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开始仔细把她的样子刻进脑海里,表情就像是来送她最后一程的亲人们。
钟小蔓轻轻地抽回了细长好看的手指,脸上依旧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细长的眉梢微微一挑:“见识了!”
旋即,率先向着二楼的大型宴会厅走去。
沈一白侧头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顾艺看了一眼,他压根没想到身旁这个灰头土脸的姑娘居然还是位高手。
顾艺记得清清楚楚,在自己走进宴会厅不久,沈一白忙着跟狐朋狗友们寒暄时,一位长得跟某位电影明星似的,笑容甜美的女孩,曾经借着一起取果盘的机会,好心小声地提醒她:“顾艺是吧,你要倒霉了。
钟小蔓可不是好惹的,高中时她就追沈一白。
整整十年。
最近消失了几年,我们都以为她放弃了。
前些天才知道,她消失的这几年专门去法国学习社交礼仪和营销策划,这次回国,就是专门来收服沈一白的。”
说完这些话,不等顾艺回答,已经飘然远去,投入了对面一个男孩的怀抱,那男孩还朝她举了举酒杯,似乎在为某位将士的慷慨赴死而壮行。
顾艺用鎏金的小叉子将一块水果沙拉丢进嘴巴里,看向十点钟方向,她不知道,此刻,正襟危坐在靠窗的白色真皮沙发里的钟小蔓,正用瞬身携带的iPad查看着她的资料。
“风信子广告公司,广告文案。”
钟小蔓心里默念着那行字,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如果把追求沈一白当成西天取经的话,这一路上她遇到的鬼怪实在太多了,像顾艺这种毫无天界背景的小妖,只不过又是一头前来送分的路边怪罢了。
“一白,你爸不是说支援我们一箱从法国空运来的红酒吗,怎么还没到?小心我晚上告诉我家太上皇说沈叔叔小气,让他那单别签了。”
顾艺的目光从钟小蔓身后那片蔚蓝色的海面上收回来,落在大厅正中央一个大喊大叫的男孩身上,只见他悻悻地把手中的酒杯丢到桌子上:“要是全喝这种货色,还不如随便去一酒吧。”
看样子,他跟沈一白很熟,因为面对他的无理取闹,沈一白却一点也不反感,只是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刚催了,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到。
好酒需要藏在酒窖里,哪能随便摆这里。”
说话间,沈一白忍不住走向窗边向着停车场的方向看去,一辆白色的冷柜车正从门口驶进来。
那些顶级的红酒,必须恒温保存在16度左右的环境里。
“这不,来了!”
人群呼啦一下围到了窗口,顾艺放下手中的果盘,缓缓跟上前去时,发现坐在沙发里的钟小蔓连看都没看这边一眼。
是啊,在法国留学多年的她什么样的红酒没见过啊。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顾艺才得知,其实她家早就在波尔多买下了一个小酒庄,当天沈一白他爸支援的那些红酒,就是钟爸爸送的。
好不容易蹭过一件件奢饰品店的最新款,与一个个数万元擦肩而过,重新挤到沈一白身旁时,顾艺看见沈一白正给负责运送红酒的人员通电话:“直接搬二楼来吧,先搬一箱,剩下的放在车上的冷柜里……”
叽叽喳喳的人群里,顾艺低头向着停在车场边缘的那辆冷柜车看去,接着,便傻在那里了。
她看得清清楚楚,此时此刻,正从副驾驶位置跳下车来,一瘸一拐去车厢搬红酒的那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杜江。
她没想到,这才仅仅只过了一天,大母脚趾骨折的杜江居然能轻伤不下火线。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他的那只白色的鸭舌帽下面,还掩盖着一条缝了四针的伤口。
要说沈一白也是的,干嘛要用一瘸子啊。
沈一白转过头来,对着愣在原地的顾艺微微一笑,仿佛是在用那个笑容告诉她:“我偏偏就是要让杜江来看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到底能够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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