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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花月最后在舞乐坊排的那出舞吗?”
“你是说……飞天?”
绮罗点了点头:“飞天的灵感是来源于敦煌壁画,敦煌在前朝的时候是中原的领土,后来党项人称霸河西,统治了敦煌。
飞天是前朝的后妃所编排流传下来的,代表了中原鼎盛时期的歌舞技艺,应该不会输给西夏人。”
月三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这是要向他们示威呢?”
“也不算示威。
西夏本来就是我们的属国,后来武烈皇帝自行称帝,把敦煌一带占为己有,我朝武力稍逊,辽国也打不过他们,就变成了现在三足鼎立的局面了。”
绮罗说道,“你去把当时跟着花月一起练舞的人叫过来,时间不多了。”
绮罗坐在大厅里,看到月三娘把六个舞娘叫来。
那六个舞娘俱是容貌姣好,身材曼妙,当初花月想跳飞天的时候,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来挑选的。
只不过此刻她们都无精打采的,互相推诿。
“你们想说什么?”
绮罗也不跟她们绕弯子。
其中一个年级大点的,花名叫海棠。
她走到前面来,行了礼:“夫人,您要去跟西夏的人比试,我们没什么话说,可您不要拉上我们行不行?若适赢了还好说,输了,说不定会掉脑袋的。
我们都是混口饭吃的,不想担这个风险。”
她身后的几个姑娘连声附和,都跪下来求绮罗放过她们。
月三娘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指着她们说:“看看你们这点出息?知道什么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你们不喜欢的客人,都是老娘给你们挡了。
你们可倒好,要用到你们的时候,居然贪生怕死?”
海棠说:“三娘您家大业大,又不用去比试,当然不怕了。
姐妹几个可都还年轻呢。”
月三娘还想说话,绮罗拉住她,俯身问海棠:“你当初进舞乐坊是为了什么?”
海棠被她问住了,想了想说:“自然是为了多赚些钱。”
绮罗看了看大堂上方悬挂的花团:“那你对现在赚的钱满意吗?或者说你们想一辈子就像现在这样?”
几个舞娘面面相觑,不解地看向绮罗。
绮罗说:“这次的比试的确有风险,如果输了,我也无法保证会有什么样的处罚。
但是这次在御前的表演,看的不仅有各国的使臣团,还有皇子和皇上,你们中可能会有人因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算没被贵人看上,在舞乐坊的身价也绝对不同于往日。
我不会强迫你们跟我去冒风险,但你们想清楚,是要安于现状,还是博一个有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我等你们一盏茶的时间。”
绮罗让月三娘叫人上茶,两个人气定神闲地坐下来聊舞蹈中的一些改动。
海棠她们低声讨论了一阵,隐约有些字眼传入了绮罗的耳朵里。
绮罗前生便是太想有个机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能跟林勋相配。
但她由于出生所限,没有这样的魄力,身边也没有人给她勇气。
过了一会儿,海棠对绮罗说:“夫人,我们想好了。
我们愿意去。”
月三娘一拍桌子:“这不就对了?多好的露脸机会,等从宫里回来,你们马上就要不一样了!”
绮罗又跟月三娘讨论了一阵舞蹈,天不知不觉地就黑了。
宁溪走到绮罗身边,低声说:“夫人,公主病倒了,二夫人请您方便的时候回去一趟,国公府现在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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