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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藤千秋道:“这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哪。”
菊地美说道:“正因为这是个难缠的对手,所以更应该将他围困在南通市区,以免他们再一次突围而走。”
重藤千秋道:“那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将暂编七十九师残部困死在南通市区,又需要花多长时间,花多少代价才能够将其歼灭?”
菊地美默然,心里却是不无腹诽:兵凶战危,既然这是战争,又岂有不付出代价的?只要能够剿灭暂编七十九师残部,只要能够替帝国、皇室挽回颜面,纵然多付出一些代价,纵然多损失些兵员,也是值得的。
不过,重藤千秋却又是另有想法。
重藤千秋道:“菊地桑,宝山县城之战你总听说过吧?”
“哈依。”
菊地美顿首,又道,“宝山之战,支那军区区一个营面对皇军有航空兵以及大口径舰炮支援的两个联队,却足足坚守了七天!
七天之后,皇军虽然拿下了宝山县城,却仍然付出了伤亡逾千人的惨重代价。”
重藤千秋道:“宝山县之战,皇军有海军航空兵以及大口径舰炮群的支援,尚且打了整整一个星期,而且伤亡超过千人,而暂编七十九师残部的战斗力,相比守宝山的支那军有过之而无不及,菊地桑以为,我们需要打上几天?又会伤亡多少人?”
“这个……”
菊地美再次语塞,按这逻辑,局面还真不容乐观。
重藤千秋又道:“如果,我们的敌人仅仅只是支那暂编七十九师,就是在南通跟支那军耗上半个月,我们也认了,可是菊地桑别忘了,皇军的各个师团、支队正势如破竹,向着南京全速推进,菊地桑难道愿意错过这一场盛会?”
菊地美便猛然抬起头,沉声道:“攻占南京之战乃是帝国千年之盛典,我们重藤支队绝对不能错过!”
菊地美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他们如果错过了这场大战,也就错失了一份重重的战功,相比同僚,晋升之路就会慢许多。
而且这一步落下了,再想追上去那就难了。
“所以。”
重藤千秋道,“我们必须给支那军留下东边的缺口,迫使他们往东面突围,只有到了野外,皇军的战车、骑兵才能发挥优势,我们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歼灭支那军队,然后才有可能赶上南京之战,菊地桑,你的明白?”
“哈依,司令官阁下,我明白了。”
菊地美重重顿首,又道,“卑职这便亲自前往船越联队坐镇指挥,务必不使船越联队越过雷池半步!”
“哟西。”
重藤千秋欣然点头道,“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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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端着三八大盖,神情冷漠的走在狼藉遍地的街上。
局势已经很明显了,至少一个联队以上的鬼子正从西、北两个方向朝着南通市区气势汹汹碾压过来,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独立营要想击败对手,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既便如此,老兵也没有一丝畏惧。
徐锐说过,独立营的兵就算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小鬼子想一口吞掉他们独立营,只怕还缺一副好牙口。
退一步说,就算最后他们独立营全营打光,也定要从小鬼子的身上撕下一大块肉来,让他们痛彻骨髓,更要让小鬼子知道,中国人就不是好惹的!
老兵他们与徐锐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满打满算也就三天不到,但是徐锐的作风以及性格却已经深深的影响到了老兵以及独立营的每一位官兵,无论老兵,还是独立营每个官兵,他们的灵魂深处都已经刻上了徐锐的烙印。
往前走出不到二十米,两个老兵从废墟中起身迎上来。
两个老兵一个叫李易,一个叫黑皮,都是七十九路军老兵出身,也算身经百战,暂编七十九师从无锡市突围之后,又在徐锐的指挥之下连打了好几场恶仗,虽然这几场恶仗最终全都取得了胜利,但是连排级军官却已经换了几茬。
李易和黑皮就是从班副突击提拔成为连长的。
前后还不到三天时间,李易和黑皮就由下士班副晋升上尉连长,这在和平年代简直就无法想象,可是在战争年代,在谁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够活着见到明天太阳的战争时期,这样的突击提拔却是再正常不过。
“副营座!”
“副营座!”
李易和黑皮挺身立正,向老兵敬礼。
尽管老兵并非七十九路军出身,可李易和黑皮对于老兵却仍是无比佩服,因为在之前的历次战斗中,老兵已经充分展示了他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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