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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来得太过突然,攻势太过凌厉,以致于鬼子炮兵根本来不及炸掉大炮,结果所有火炮都落到了中国人手里。
“快快,快把大炮的射角摇下来,快点!”
徐锐兴冲冲的大吼道,“谁会打炮,会打炮的都站出来,给我干死狗*日*的小鬼子!”
“长官,我会,我会打炮!”
杨大树挎着歪把子,兴冲冲的跑过来,可是当他看到面前一溜摆开来的十几门野炮之后,却傻眼了,他以前就操作过六零迫击炮,像这种野战榴弹炮却连见都没有见过,更没用过。
当下杨大树挠着头说:“长官,这个不会。”
炮兵在国*军的战斗序列中一直是稀缺兵种。
国*军两百多个师,装备有榴弹炮的主力师也是廖廖无几。
像暂编七十九师这样的杂牌师,最多也就闹几门迫击炮。
徐锐却哂然说:“打炮多简单的事情,装弹,瞄准,击发,跟打枪一个鸟样!”
“那是直射炮,直射炮是简单,一说就会,可这是曲射炮。”
林风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炮兵阵地上,又接着对徐锐说道,“曲射炮你得首先进行测距,然后根据距离算出射角,这都是技术活,我都只学了点皮毛,更别说他们。”
一边说,林风一边蹲到了一门75mm口径的野战榴弹炮前,用力转动铰轮,喀喀喀的齿轮咬合声中,原本指向夜空的炮口便缓缓降下。
徐锐嘿然说道:“既便是曲射炮,难道就不能当成直射炮用?”
说话间,徐锐已经将一门野炮的射角摇成完全水平,又接着摇下一门野炮。
一边摇,徐锐一边又对周围的残兵大吼道:“一个个的还愣着干吗,赶紧搭把手,摇下炮管的倾角,正对前方的鬼子车队,动作快点!”
林风又提醒道:“老徐,曲射炮的弹道是抛物线,所以应该留点余量,炮管倾角应稍稍高过鬼子车队才行,否则炮弹会落在鬼子车队的前方。”
徐锐却摇头说:“听我的没错,全部调成水平角!”
既便是曲射炮,只有在远距离射击时弹道才是抛物线,在近距离平瞄直射时,弹道的曲率几可以忽略不计。
眼下炮兵阵地跟鬼子车队的距离甚至不足一千米。
说话间,徐锐已经将第二门野炮的射角摇成水平,再调整好准星,令炮口直直的指向前方,瞄准鬼子车队,这时候,林风和其余的老兵已经将其余火炮的射角降了下来,准星也大多调校好了,全都瞄准了前方的鬼子车队。
当然,只能是大略瞄准,不可能像步枪那样做到精确瞄准。
然后徐锐便打开炮门,扭头大吼道:“炮弹,给我来个弹药手!”
杨大树便兴冲冲上前,一把掀开旁边用油布覆盖的弹箱,从中取出一发75mm口径的榴弹递给徐锐,徐锐以最快的速度将炮弹塞进炮膛,合上炮门,然后狠狠的一拉击发索,大炮便嘭的一声,从炮管前方猛的喷吐出来一股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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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发炮弹直接攒落在了立花幸次的指挥车上,猛然爆炸。
徐锐这一炮其实打偏了,他瞄的是前面的那辆战车,结果却打中了立花幸次的指挥车,只听轰的一声炸响,日本政府花高价从英国进口的维克斯战车便化成了一坨废铁,坐在车内没有下车的几个鬼子兵也顷刻被炸成了齑粉。
立花幸次因为下车察看被炸断的公路桥,所以侥幸躲过了一劫,却也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波及,一下摔翻在地。
“八嘎。”
立花幸次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身,咬牙切齿的骂道,“怎么回事?中国人哪来的大口径榴弹炮?”
立花幸次的脑子被炸得有些懵,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旁边秋田少佐却随沉着脸说道:“联队长,是我们的野战榴弹炮。”
“纳尼?”
立花幸次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勃然色变道,“我们的野战榴弹炮?难道中国军队已经占领了我们的炮兵阵地?”
秋田少佐神情苦涩的说道:“恐怕是这样。”
“八嘎!”
立花幸次浑身的汗毛顷刻间倒竖起来,旋即回头声嘶力竭的大吼起来,“传我命令,疏散,紧急疏散……”
然而,立花幸次话音未落,一排炮弹便已经挟带着吱吱吱的尖啸声,掠空而来。
通红的炮弹在夜空之中拖带出一道道耀眼的曳光,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日军的整个战车中队,以及随后跟进的日军步兵,秋田少佐无意间一回头,却看到立花幸次的脸上头一次流露出了骇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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