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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一重门,还是被人瞧见了。
他作势要喊人,可我的剑在他出声前,便割开了他的喉管。
血溅了几滴在我脸上。
我一脚踹开了门,倒提着剑,听着剑尖在地上划出的响声,缓缓走了进去。
贺盛一袭白袍,负手立着,面前是北疆的地图。
听得响动,他侧过头来,朝我笑了笑,仿佛瞧不见我手中的剑,和剑上未干的血痕。
“你来了。”
声音轻巧地仿佛我们之中没隔着重重尸山层层血海,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夜,他温了一壶酒,邀我来叙。
我上前几步,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他恍然未见,迎着我的剑,走近我,摘下了我的面纱,又用袖口小心替我擦干了方才溅上的血迹。
“自从这事出了,我便日夜梦见,你来质问我。
果真躲不掉。”
我直视着他,将剑稍稍往前递了递,剑身擦破了皮肉,割出一道血痕。
他笑得几分苦涩,“这事儿,从我知道的那刻起,便迟了。
你不如陪我喝几杯,我慢慢说给你听。”
我漠然看着他,收剑入鞘。
转身去案前坐了下来。
他取了酒来,先斟了一杯给我。
我开口道:“从前我便想不通,贺公子缘何如此情深义重,即便是抗旨,也敢说带我私奔。
此后无论是对我,还是对秦府,都照顾有加。”
他接着给自己斟酒。
我轻笑了一声,“时至今日我才明白。
原是你心有愧疚。”
他斟酒的手抖了抖,酒水洒落出来。
“当年你父兄本没想追击敌军。
是家父设计,截了圣旨。
此后种种,我虽不知详情,可也知晓其中必有蹊跷。”
我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平静地看着他,“你当真不知?”
他神色坦荡,“当真不知。
可无论其中多少曲折,都必与我贺家脱不了干系。”
我怒极反笑,也不言语。
他叹了一口气。
“你或许还记得,那年我重伤,曾回了上京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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