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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北疆,我才能如意。”
见母亲面色不为所动,我又急急补了一句,“即便是终究要回来,可我离说亲的年纪还有几岁,并不急于这一时的。”
父亲笑了起来,“听听,还是孩子话。”
我心里恐惧更甚。
仿若耳边有人一遍一遍告诫我,“你必得跟去。
你若是不能留在北疆,日后必然绝望懊悔至死。”
我用力扯着父亲袖子,“安北始终记得父亲为我起这名字的缘由。
既然担上了这名字,又怎么能有退回去的道理?”
我不住咳着,可眼神没敢松懈半分,只死命盯着父亲,一副不达目的誓死不罢休的架势。
父亲抚摸了抚摸我头顶,转头对母亲说:“她这坚定模样,这才是我秦家的血脉该有的样子。
芷柔芷殊那两个孩子,你教导得虽是极好,可少了一份儿血气。”
母亲瞥了我一眼,我慌忙把头低了下去。
“芷柔已成了亲,芷殊的婚事也有了着落。
都是极好的姻缘。
在府上养得便娇贵,嫁过去也是安乐一生。
即便是少了两分血性,可本就是女子,这般顺遂一生,也是足够。”
父亲站起身来,“安北还小,便再放上几年也无妨。
日后议亲,有府上照应,还怕她寻不到好去处不成?”
我心里清楚,父亲这话意思便是要带我回北疆了,登时放下心来,也不咳了。
眼见着上元节近了,又了却心中一桩大事,我欢喜得很,一连喝了三日药,也未曾怨过苦。
贺家姊姊递了信来,邀我上元节同去逛逛。
往日里我都是跟在两个哥哥身后看灯,倒是难得能同姊妹出去,便就爽快应下了。
太子殿下差人送东西来的时候,也带了口信,叫我那日里去桥下等着他。
我自然是爽快拒了,为了表示歉意,还是亲写了信,才叫人带回去给他的。
信纸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实则没多少字,我写起字来张狂得很,这一句的开头一捺下去能连到下一句里去,端的是一个潇洒。
信上言简意赅地说了已与他人有约在先,实是不能奉陪,承蒙殿下抬爱,改日定当赔罪。
又诚诚恳恳道了对此事的歉意与遗憾,我自个儿看着都有几分动容。
至于改日赔罪,过了上元节,我便去北疆了,那时候天高皇帝远的,改日也便是明岁了。
我便不信他能斤斤计较这么久。
没成想太子叫人传了信回来。
烫着金边的信封,我小心翼翼拆了开,里头却只一张小条。
他字迹同我一般,走的是龙飞凤舞的路子,可也不知为何,他写的草草一眼便是龙凤呈祥的大气,我写的再仔细看,也只能是龙争凤斗——还是打得十分不雅的那一种。
纸条上只四个字——你且试试。
他既然是叫我试了,那我自然是要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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