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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多也只能明哲保身,手伸不出去,旁人的手更伸不进来。”
我听见自己轻声问了一句:“他过得,还好吗?”
没头没尾这一问,贺姊姊却是听懂了,“无所谓好与不好。
四海升平,八方宁靖。
他亦有了自己的储君,教导得很好。”
她话锋一转,“可他在他亲手创下的盛世里头,孤零零的,仿佛永远陷在你去了的那个夜里。
直到他驾崩前,都没从那天走出来过。”
她轻叹了一声,“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这两世,他心里都是念着你的。
你若心里也还有,又何必徒留遗憾?”
我只笑了笑,“既然他过得好,那我便不欠他什么了。”
我将这一篇翻了过去,“阿姊你也是,我又未曾真的怪过你,你何苦做到这份上?即便先前有过埋怨,我也知你是有苦衷的。”
她拍了拍我的手,“不必往心里去。
我只是糊里糊涂将错就错过了一辈子,自个儿也心有不甘罢了。”
犹豫了犹豫,又道:“你都能信我有苦衷,为何不能信......”
我抬起眼来轻轻一瞥,阿姊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该说的也差不多说完,时辰不早了,我便往外头走。
走到门口,扶着门框抬脚时微微停了一瞬,好像是说给她听,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不一样的。”
,接着抬起脚来迈了出去,“何况信他的代价这般大,我又怎敢轻易便信了。”
大哥成亲这日,毕竟是世子,关系近的好些家还是来了的,该有的一样儿也没少。
席上人多,热热闹闹的,大家注意力全搁在出来敬酒的新郎官身上,我便趁他们不备,顺走了三壶酒。
这三壶酒拿了个满怀,我翻上围墙的时候差点儿摔了其中一壶。
我坐在围墙上头,满目所及是喜庆的红,吵吵嚷嚷的声音传到这儿来都听得见。
我揭开一壶酒,一口气灌了半壶下去,抹了抹嘴,眼角不知怎的就湿了。
原也是能有这么一天,热热闹闹的,大哥给我娶了嫂嫂回来。
一壶酒见了底,我将空空的酒壶在手中颠了颠,头也没回,往身后府外的一处掷了过去。
酒壶应声而碎,“上来罢。”
我将另一壶打开,贺盛刚好翻了上来,我便顺手递给了他。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接了过去。
我慢条斯理地拆开最后一壶,想着府上这月里还不许我喝酒,喝完这顿也不知下一顿怎么才能捣鼓到手,不免有些肉疼递给贺盛这一壶。
贺盛显然会错了我脸上的意,以为我是怪他来,开口道:“今日是南絮大婚,我是贺家的,本不能来。
可身为她三哥,不能送她欢欢喜喜出嫁,心里过意不去,只好这么远远看着。”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酒同他手中的碰了一下,“我先前说过的,可你定然记不得,我只好再同你说一次。”
我将酒晃了晃,“这一壶干了,先前的我们便一笔勾销。”
颇有几分豪气。
说完我将酒放在嘴边灌下去,方喝了几口,便被贺盛一把夺了,“你若是不喜看见我,我自当走得远远的,别折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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