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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搭电梯直上楼顶登上飞艇。
赫兹说道:“老大,为虺弗摧,为蛇若何?要不要现在趁机将他除去?”
他虽然未曾亲临竞技场,不过后来反复观摩发觉帕斯卡尔魔法、应变乃至决断都让他惊为天人,适才玛丽探脉更是知道帕斯卡尔生挨下法拉第笼都毫发无伤,啸声中更是显得魔力运用已炉火纯青;此时弱不除去此人兴许会沦为江洋大盗——只不过他无论如何小心都万万不曾想到,帕斯卡尔日后会成为那个一手埋葬他们的人。
麦克斯韦依旧微带笑意:“不必了,难得遇上一个让我隐隐感到害怕的对手。”
玛丽本来不屑赫兹那鬼鬼祟祟的语气,不过麦克斯韦的话更是让她大惑不解,她本以为麦克斯韦有着绝对自信,不会对帕斯卡尔下手,没想到竟说出害怕二字:“既然大少爷感到害怕,还不除掉这个隐患?”
“感到害怕我才会加紧努力,好摆脱这份惧意,这样才会变得更强。”
麦克斯韦笑意转浓,看来畏惧之外更多的是兴奋与喜悦。
“队长说这人眼神阴沉可怖,留着以后怕是会兴风作浪。”
“兴风作浪有何不好?岂不是恰恰能搅活这潭死水?”
赫兹扼腕叹息,麦克斯韦境界毕竟高出自己一等。
他之所以为麦克斯韦折服,家世、能力、手腕都在其次,最让他感到绝望的便是这等天堑般难以逾越的见识气度。
他也称得上是人中之杰,不过跟麦克斯韦一比,就像是在不同的层次;虽然在自己这层他自谓已臻于极致,终究囿于见识气度而不能更上层楼。
之前他还翻来覆去为自己找借口,不过时至今日早已不做此想,甘心辅佐麦克斯韦。
欧姆叹道:“不知道他如何成长到这等地步。”
他之前在看台上扫过帕斯卡尔一眼,觉得他人不出众、貌不惊人,没想到竟是石中藏玉。
“也许我们低估了他们自我成长的能力。”
麦克斯韦叹道,如果说他们贵族子弟,自小私学就有各路名师倾囊指点,就如同精心培育的花卉;帕斯卡尔则像是荒原野草一样,无人照理而任凭风吹雨打。
可正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少了许多有形无形的条条框框,让他们能挖掘自己所长。
况且他们出身贵族什么东西都是唾手可得,往往只是靠着自律修行;帕斯卡尔出身庶民、身无长物,无论想要什么都不得不竭尽全力去争取,这种本能般发奋图强动力显然也不是他们所能比,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吧。
如果庶民子弟人人都像帕斯卡尔那样,只怕贵族、庶民就要倒翻过来了,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忧,毕竟能到帕斯卡尔这等境界的,已是庶民中顶尖的人物了。
那些经不住风吹雨打的杂草,早就枯死在荒原之中了吧。
麦克斯韦走后,房间一片死寂,罗素想要笑一笑活跃下气氛,哪知才一出口就成了叹气声:“我以为我们不够强大,不够努力,不够走运,才会输掉;却不知道结果早已注定。
无论我们如何强大如何努力如何走运,都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真像你说的那样,命也如是,命也如是啊!”
帕斯卡尔忽然睁开眼睛:“你错了,还是我们不够强大。
如果我们强大到足以践踏帕斯卡学园,帕斯卡学园就不能阻拦我们;如果我们强大到足以践踏牛顿学园,牛顿学园就不能阻拦我们;如果我们强大到足以践踏全世界,整个世界就任由我们凌辱!”
“一个人怎么可能强过整个世界!”
罗素心想这从逻辑上就说不过去吧。
“一个人不可能整过整个世界,但能强过其他的人,所有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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