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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三栓你喜欢吃啥,别管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还是地上跑的,只要你喜欢就和嫂子说,嫂子做不出来也出去给你买。
你中午就陪你哥好好喝点。
我看着她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还有那脸上忍痛却真诚的表情,眼睛又有些湿了。
“哎哎,这是咋了?”
我把她下了一跳,她急忙问我。
我摆摆手说没事,是眼里进了沙。
鬼嫂一听笑了,她其实也知道我这是推脱话,她说:三栓你肯开口就好,人这一辈子呀,起起伏伏遇的人和事多了,可不能想不开。
“去去去,赶紧给弄菜去,瞎叨叨啥呢?”
鬼哥不想让她多说,挥挥手将鬼嫂赶走,得了鬼嫂一个老大的白眼。
起起伏伏......起起伏伏。
不知为什么,鬼嫂那句话,突然让我想起了龙司空关于茶和人生的谈话。
那我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就像那沉入杯底的一片茶叶呢?
难道我就一直沉着?
然后等那杯干水尽,渐渐的干涸然后枯裂,再化成卤粉风吹落尘埃?
还是说我的挺住,的等待时机借势而起,再次浮在那水面上?
如果说人生起伏是常事,浮者上,沉者下。
那我只希望自己不做这被命运捉弄的沉浮者,我希望自己,是那个倒茶的人,那个喝茶的人,那个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三栓,三栓?你没事吧?”
鬼哥的声音入耳,这才将我从沉思中唤醒。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鬼哥这才叹口气,紧张的面容放松下来。
他掏出我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递给我,说这个还给你,一分没用。
我接过卡片,心想着找个时间将苗夕那张卡存满五百万还回去,她绝情我不能不要脸,我不沾她这光。
鬼哥见我不想说话,便说自己去厨房帮忙,让我自己静一静。
等了一会,鬼哥的儿子放学回来,鬼嫂已经炒了一大桌子菜。
她和鬼哥在吃饭间不停的捡一些趣事说,间或斗一两句嘴,搞得热热闹闹倒也轻松。
等喝了两三杯后,我强自藏起心事,看着乐呵呵的鬼哥娘问:大姨,鬼哥是个好人你知道吗?
“知道,他打小就心眼好,就是有爱喝酒的坏毛病!不过呀,这家里最好的可不是他,而是你嫂子!这么多年,家里发生了大大小小那么多事,她都不离不弃的守在阿贵身边,虽然嘴有些碎,但心眼更好,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老太太看起来兴致挺高,笑着放下筷子和我说了一大堆。
那边的鬼嫂却难得脸红,喊了声“娘”
就开始给众人布菜。
我看着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心生感叹,又想着择日不如撞日,那新房当即就可入住,我倒不妨今天就把喜讯告诉他们。
想到这里,我故意卖了个关子,对鬼哥娘说:“大姨,这是你的福气。
等吃完饭后,你们跟我来个地方可好?我有点事想和你们所有人说......”
“三栓,啥事啊?狗子下午还要上课呢。”
鬼嫂反应最快,第一个张口。
鬼哥一听皱起眉,冲着鬼嫂呼扇了两下大手:“说啥呢,你当三栓没个轻重?不知道孩子上学的事儿?他肯定是有重要事才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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