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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牵肠挂肚不是办法,其实一头办案一头和你在一起也不冲突。”
这人还是芝兰玉树的十二爷吗?她想起他干的那些事儿就觉得可笑,“那也用不着在墙上凿个洞呀,这不是还没正经干活儿就先预支工钱么,你倒会做生意。”
他半眯起眼,似乎有些难为情,脸上红云升腾,连脖子都红起来,低声道:“工钱不是早在绥芬河就预支了么,眼下这样也不算什么……”
她知道他指的是临行那天的事,说起这个太叫人窘迫了,她不过是想留下点回忆,本来就做好了不再相见的准备,没想到他手脚倒快,九个月便找来了。
他看她局促,支吾了下道:“我忧心的不光是这个,有几次做梦梦到你有了身孕,大着肚子在外面奔走,我急得什么似的。
醒过来后就盘算,要真是这样,现在该临盆了……”
他说着抬眼,她羞得左右不是,才怏怏住了口。
她红着脸绞弄衣带,低声笑道:“现在想起来……这么做不尊重。
可是我不后悔,绥芬河一别我就打定了主意往后不会嫁人的,真要有了身子倒好,就算你不在,我也有伴儿了。”
从他这儿偷个孩子,娘俩过日子,单把他丢下了,那他算什么?他心里不服气,挪过去挨到她身旁,“养孩子是应当,可不能背着我,叫他只有娘没有爹,他心里多难受?我的儿子得名正言顺的,所以我回京后进宫,把咱们的事回禀上去了。”
她愕然看着他,“真说了么?”
他点点头,“今年选秀,宫里留了二十个秀女用以指婚,我要是不先出手,回头一道旨意下来,任谁都没法挽救。
还不如自个儿招认了,也叫他们有个数。”
他笑道,“我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皇上的态度有松动,本打算不问出身招你进宫,方便日后指婚,可惜你扔下我跑得没了踪影,皇上得知后泼天震怒……”
“怪罪你了么?”
她急道,“你也忒实心眼儿了,我这一走连归期都没定,就是给我个福晋的位分我也无福消受。
倒是你,惹他们不高兴,回头再作践你,叫人怎么放心?”
他见她变了脸色忙宽慰,“你别着急,咱们的事皇后知道,有她在,指婚的手谕下不来。
为今之计是早早儿把案子了结了,对你九泉下的爹妈是个告慰,咱们的事也好正大光明说得响嘴。”
这自然是好事,可是谈何容易。
其实这会儿别的都不想谈了,才见面,国仇家恨几时了?她偎进他怀里,仰脸说:“难为你,案子不好查,都已经积压了十多年,物是人非了。
你别逼自己,知道你有这份心,我也足了。”
耳鬓厮磨一阵子,本就坐在炕头上,索性脱了鞋找个好位置,舒舒服服枕在他大腿上。
他宠溺地打量她,那乌黑的长发水一样铺陈着,挑起一束捻在指尖,他曼声道:“我已经打发人下江南去了,当初盐道上的官员还能找见几个,即便官场上掏挖不出什么来,那些盐商见了好处也管不住嘴。
以前我眼里不揉沙,现在是该变通变通了,办自己家的案子,使些手段也没什么。
本来官场黑,太清正了反倒斡旋不开。
或者兜底搅合,大伙儿不得安生,再推出个替罪羊来,案子就有眉目了。”
他说自己家的案子,这话比那些山盟海誓更得她心。
她以前苦,没有依仗,要是那时候有他这么个人,哪里会沦落到今天这样地步!
好在不晚,他来了,在她风华正茂的年华,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她还有什么可惧的?
她张开双臂,糯声唤他,“弘策……”
他嗯了声,俯□子亲她红艳艳的唇,“我就在隔壁院里住下,小来小往的背着汝俭。
不是我怕他,是为照顾他的情绪,你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你在乎的我也在乎。
等案子水落石出了,他能消除对宇文氏的成见,把你托付到我手上,我也就功德圆满了。”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像猫儿似的,被他胡撸得受用,眯起一双眼昏昏欲睡。
他瞧着,真觉得她是个神奇的存在,凶悍的时候提刀上墙头,柔软的时候连掬都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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