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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宁可你动手杀了我,或者,放了我自由。
可是,荣瑾瑜心里明白,顾思敏大概是不会杀了他的,更不会放他自由。
顾思敏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又问道:“荣瑾瑜,你当真没有话是要跟朕说的吗?”
荣瑾瑜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时,微微摇头。
被最爱的人质疑自己,难过的不想争辩,便选择沉默。
是失望,还是绝望?谁都可以不相信他,但顾思敏必须信,何况在共同经历了大事磨难和些许的考验之后,顾思敏还是如此轻疑他的话,他还有什么话可说?这世上最悲催的事,也不过如此了。
顾思敏见他如此,脸色有些晦暗的,说道:“你不打算跟朕解释一下,你和荆若漓之间的事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荣瑾瑜又满脸讽刺的,问道:“陛下圣旨已下,难道还能收回成命吗?圣上既已认定了荆家父子谋反,又何必再来要我解释些什么?”
这又是何必呢?难道,也有你下不了手的时候吗?
荣瑾瑜,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打算跟我解释?是你都懂,还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懂?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看来楼语凝的本事不小。
顾思敏想着,心里一堵,默默的点了点头,又眯着眼睛冷声,问道:“不回答,便做默许了,是不是?”
荣瑾瑜叹了口气苦笑,道:“是。”
既定的事实,谁有资格改变你的心意?那一些,热的爱,烈的情,在此刻和苍白的浮冰一样,多么无影。
那一刀还不够吗?你又何必还要在我心上,多划几道伤口呢?荣瑾瑜依旧柔柔的看着顾思敏,又浅笑,道:“生得相亲,死亦何恨?身虽万死终不悔,也曾相邀共黄昏,足够了。”
顾思敏淡然的眼眸中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柔色,道:“朕不会杀你的。
荣瑾瑜,你我今日击掌断情,一刀两断,你做你的荣康王爷,我当我的明国女皇。
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顾思敏说罢,便走至荣瑾瑜面前扬了手。
荣瑾瑜又一次见识到了顾思敏的坚定和决绝,他无力的扬起手,缓缓的对上了那个曾经深情相握的手掌。
这一刻,苍白无力的十指,找不到躲藏的地方。
又是谁说过:所谓爱情,也只不过是含笑饮毒而已?
三掌击过,顾思敏看了眼墙角的琴,幽然的问,道:“瑾瑜可还愿意,为我弹奏一曲?”
这一句问询,称谓中没有用朕,没有用王爷,想也是顾思敏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感情了吧。
像放下了一切,回归往昔般自然。
荣瑾瑜听得这称呼,微愣了一下看着她不言语,径自过去抚琴低唱,道:“锦瑟华年,一曲拨断弦。
惜流年,可曾相约天涯路踏遍。
清明时节,恰时雨连天。
在华年,她独居天上宫阙。
夕阳斜,花自无心水自闲。
对月,祭奠那浮生梦三千。
清风谢,谁把尺素传天阙,谁又为谁独守尘世间。
庄生梦蝶,清泉洗朱颜,素容颜,看过了多少人间流年。
今夕何年,不见雨连天。
月半边,月如无恨月长圆。
晓梦残,庄生挥墨染蛱蝶。
今夜,祭奠那远走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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