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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中用!
明珊一脸嫌恶地看着柳氏,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还谢恩呢,连这么点儿小把戏都看不透,活该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只能当个妾室。
她心中恨极,面上却是滴水不漏,如今柳姨娘已经谢了恩,这事就算是定下了,她若敢露出什么颜色,少不得要被扣个不尊长辈的罪名,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妥妥的就扣在了她的头上,她这辈子也就算完了。
“既然如此,明珊便谢过额娘和姐姐的关怀,以后一定好生帮额娘打理内宅,绝不敢辜负额娘对明珊的期望。”
她面上含笑,心中却在滴血,富察氏将那许嬷嬷交给了明月,帮她早日学好这些家务,却没给她指定任何一个嬷嬷,只说是柳姨娘既然不用管家了,正好腾出手来,好生教导她,不必再另派嬷嬷了。
明珊恨恨咬牙,柳姨娘有多少本事她心里清楚得很,柳姨娘教她?柳姨娘管家的时候,哪次不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去提点她?!
她不经意地瞥过明月伏在富察氏怀中撒娇的背影,心中一阵冷笑,“我的好姐姐,好额娘,你们给我等着吧,总有一日,我要叫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没有人提点算什么?我就不信,这里头那点弯弯绕绕还能难住我。
等我把府里的细务都攥进了手心儿里,你们就知道什么是后悔了。”
明月伏在富察氏怀里,感受着身后那两道满含着恨意的炙热目光,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若她安分守己,以柳氏跟富察氏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前程,可若她不知好歹,不知收敛,那富察氏也不是吃素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捣鬼,她真是活腻歪了。
接下来的日子,明月巡视庄子,清理历年的账本,忙得不可开交。
从账上看,她们家真是没多少银子,当年分家的时候,因为戴佳氏的偏心,他们家只得了位于盛京城外的三个庄子,每个十顷地,听起来三十顷地不算少了,可实际上,这三十顷地都是最下不堪的,最远位于长白山的那处,更是连佃户杂役的工钱口粮都保不住。
就这样,京城老宅那些人还喊着他们吃了大亏。
当初分家的时候,家产分做五份,大房因是长房,独得两份,剩下三房各得一份,因四房文殊保还未成年,他那份便由戴佳氏暂为保管。
戴佳氏一向最疼这个小儿子,别说给他留下的这一份家产怎么丰厚,便是她自个儿房里藏了大半辈子的体己宝贝,也都是给他留着的。
那时二伯观音保刚刚战死,戴佳氏虽恨透了二太太乌雅氏,可到底皇恩浩荡,有上头下发的明安袭爵的恩旨,老太太也不敢做得太招眼,勉强在京城近郊给他们拨了两个中等庄子,老宅里劈出一溜儿偏院儿,打发他们过去住了。
只有他们三房,地是薄地,房,他们三房压根儿就没分到房!
老太太和如来保口口声声说什么,他们三房远在盛京,就是给了他们京城的庄子,也不好打理,这盛京的三个庄子合起来有三十顷,要知道二房和四房都各得了二十五顷,就是大房也才五十顷,真真是便宜他们三房了,云云。
既然三房已经得了那么些地,还好意思再跟家里要房子吗?就算真在老宅子里劈出一块儿院落儿,三房能大老远的在里头住吗?做人不能太贪,总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被你们三房占了吧!
有了那么些地,想在哪里盖房子,就在哪里盖房子,一家子逍遥自在,只可惜他们都是京官,若非皇上不允,他们倒宁愿跟三房换呢!
明月疲惫地揉揉紧锁的眉心,他们三房这些年也就指着富察氏陪嫁的那两个庄子,这才勉强维持着如今的生活罢了。
还是得赶紧整饬一下庄子,早点儿给家里添点儿进项才是。
她前些天已经巡视过三个庄子,那些地果然不是一般的贫瘠,今年雨水又多,只怕收不上几粒庄稼。
地薄不要紧,她有空间在,多养点儿动物,攒点儿肥,再用空间水土改造一下,不怕它的产量上不去。
只是土地改良也好,良种计划也罢,都是需要时间的。
盛京寒冷,一年只能收一茬儿,她的这些计划,只能在明年这个时候才能见收益。
可平日里的花销却是不等人的,再不想想办法,明年的开销从哪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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