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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孝庄如意?她的心中一突,那后宫可就更热闹了。
两人相顾无言,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僖嫔宫里的掌事宫女翠儿急匆匆地从外头跑了进来,“娘娘快回去看看吧,慈宁宫派人来把小阿哥的东西都搬走了,说是以后小阿哥就在慈宁宫陪伴老祖宗,不再回咱们宫里了。”
僖嫔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这消息,当真?”
翠儿肯定地点点头,僖嫔浑身瘫软地跌坐在椅子上,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太皇太后的手段没这么简单。
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却明白,自己的得宠,有一半的功劳都在保成身上,就为着皇上赞许她将保成照顾得好,这些年有什么好处总想着她,如今太皇太后将孩子抱走,原本就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日后跟她也就没什么关系了,她的好日子,是真的到头了。
明月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转头看着翠儿:“好好儿的,太皇太后怎么突然想起把二阿哥抱走的?”
小翠儿啐了一口,面色难看地道:“奴婢打听了,说是先皇后的好妹子,在慈宁宫里说什么想念她姐姐的骨血,又说什么二阿哥本就是中宫嫡出,没道理由一个,一个……”
“够了,不必再说了。”
明月果断地打断了她的回话。
保成是中宫嫡出,没道理由一个小小的嫔位抚养?她怎么不想想,保成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都是谁的功劳?保成原本就是早产,一向体弱多病,每次他生病的时候,是谁日夜不眠不休地在床前守着?
是她地底下的姐姐吗?是她这个还没进宫的小丫头吗?还是那个坐在慈宁宫里,每日闲来无事只想着怎么打压后宫妃嫔,好给蒙古贵女铺路的太皇太后?
如今自己要进宫了,就过河拆桥,将僖嫔一脚踢开,她怎么不想想,当初僖嫔进宫的时候,她们家是怎么空口白牙给人家许下的诺言,那时候儿求着人家帮她们照顾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说她身份不够,不配抚养小阿哥?
僖嫔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半晌没有言语,紧咬的牙关处,一丝血色渗了出来,让人看得揪心。
明月起身递给她一块帕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完了,我再跟你分析眼下的形势,我想,事情还没你想的那么糟,至少,不会让赫舍里芫芪那么如意。”
僖嫔霍然抬眼看着她,却没接她递过来的帕子,更没一滴眼泪流下来,“姐姐说什么?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够糟吗?一切的一切,不已经称了赫舍里芫芪的心,如了她们一家子的意了吗?可笑我空忙一场,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明月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心中一酸,示意小翠儿上前帮她擦擦嘴角的伤痕,“你别急,听我说,赫舍里芫芪这么明显的过河拆桥,咱们看得出来,皇上自然也看得出来,她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咱们都清楚,如今她还没进宫,就盘算着怎么争宠,就算太皇太后眼下想抬举她,可日后就能容她这么放肆吗?”
“哪里还用日后,就如今也就够受的了。”
僖嫔幽幽地道。
保成虽不是她亲生,可亲手养这么大,心里怎能没有感情,如今就这么被人抱走,她是真的舍不得啊。
“赫舍里芫芪这么做的动机原本就不纯,皇上眼里容不得这么心大的秀女,更何况她在宫中毫无根基的时候自然会对保成好,可要是哪一天她真的得偿所愿,身居高位,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还会对保成好吗?”
明月看了僖嫔一眼,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我说一句不怕妹妹恼的话,妹妹的出身到底低些,就算他日有了自己的孩子,你的孩子也注定越不过保成的次序去,可要是赫舍里芫芪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凭什么还要一心一意的扶持保成?”
“你是说她会对保成不利?”
僖嫔霍地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告诉皇上,是啊,她赫舍里芫芪出身不低,唯一比先皇后差的,也只有年纪了,待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甘心让自己的儿子生活在保成的阴影里?赫舍里氏一族到底是要支持她的孩子,还是支持保成?为了她自己的儿子,难保她不会对保成做出什么事来,不行,我要去告诉皇上!”
僖嫔猛地挣脱一旁扶着她的小翠儿,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明月大急,高声唤着殿外伺候的奴才:“还不赶紧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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