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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不过是人定的。”
“什么意思?”
“人是万物的尺度,人既可以规定货币的进制,也一样可以规定时间的进制,而这些规定左右着你的感觉,久而久之以为这些规定就是现实,而不去在乎自己的感觉。”
“自己的感觉?自己的感觉可靠吗,能左右时间吗?”
“那么什么是可靠的呢?钟表吗?你也知道即便是最精准的石英表也是有误差的吧?感觉为何不可靠呢?你刚才也说了,在梦里时间流逝的感觉,和在现实中是一模一样的吧?虽然跟钟表衡量的时间不同?”
“如果不同人的感觉不一样,那么时间岂不是相对的,而并非绝对的客观存在?像这间屋子一样,实实在在的伫立在这里。”
“你在这里看到的是一间屋子,如果从高空看的话,还是一间屋子吗?”
“那样只剩下一个黑点了吧。”
帕斯卡尔恍然大悟,其实人都是用自己的感觉来衡量着世界,所谓外在的那些规则尺度,不过是方便人与人沟通罢了,毕竟与人约会时说十分钟后比等一会要方便得多。
跟斯宾诺莎一席话,让他观念整个颠倒过来,以前以为时间的恒定的,感觉并不可靠;现在才知道感觉才是恒定的。
这可不只是思维游戏,毕竟要是自己的感觉不可靠,那么在梦中修行也就只是做梦了;要是感觉可靠,那么梦中修行跟现实修行效果就是一样了。
斯宾诺莎看到帕斯卡尔洋溢笑意,问道:“你想到什么了吗?”
帕斯卡尔想了想,才决意跟斯宾诺莎分享这个发现:“我在想要是梦里有更多的时间,就能做更多的事了,虽然不能看书,但是如果在梦里修行魔法的话……”
斯宾诺莎凝眉道:“我虽然不大懂脑生理学,不过推测梦里之所以时间比现实中长,一来可能是睡梦中少了五官分散注意力,二来则有可能是脑神经加速活动。
如果只是尝试可能没有什么,但是时间太长的话,恐怕大脑也会不堪重负吧!”
帕斯卡尔知道斯宾诺莎看透自己心思,这么说乃是旁敲侧击,提醒他哪怕这样做是可行的,脑负担也会太大,毕竟一个人整晚做梦第二天就会头昏脑胀的,何况修行比做梦要难上十倍有余,只是见斯宾诺莎脸上竟挂着一丝忧色,教他很是意外,毕竟学园那些个老师都是踏着铃声进出,别说关心学生,似乎多说句话都耽误他们往坟墓的路上发足狂奔。
斯宾诺莎如果关心整个F班也就罢了,没想到竟会关心他这个不起眼的学生:“谢谢老师……”
回去路上帕斯卡尔随便买了点东西带回去,走廊里就听到罗素那畅快的齁声。
帕斯卡尔上床躺下,一边吃着饼干一边想着梦里修行的事。
他虽然想到这么个奇思妙计,不过“知之非艰,行之惟艰”
,偶然进入梦境是一回事,能够自如操纵梦境却是另一回事了,他看过心理学上不少释梦的书,也未曾提到过这点。
想到这里,帕斯卡尔随手翻着边上《心理学的故事》一书,一边想着常人对心理学的印象,最典型的恐怕就是释梦和催眠了……对了,催眠!
如果能对自己催眠,让自己从现实坠入梦中,也许能延续现实中的思维。
这同那些躺在长椅上顺着一连串的问题让人不知不觉说出心里话的催眠不同,远远不是靠编几个脚本问题就能解决的,也许在睡前不断的自我暗示,会将这些暗示带到梦里吧。
帕斯卡尔一边翻着书,一边想着。
梦境往往随意凌乱,要是自我意识太强,难免使得注意力过于集中而清醒过来;如果不控制梦境的话,有没法子在梦境中修行。
这样折腾了一中午,仍旧是不得其门而入,不知不觉罗素已伸着懒腰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拍着嘴:“啊—啊—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跟黛博拉约会去了吧?”
“哪里,不要胡说!”
帕斯卡尔脸红道,“你帮我报上名吧,其实也无所谓了!”
“你怎么堕落成这样了?我认识的那个自信到自负的帕斯卡尔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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