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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令传下去了,火拔归仁等人却仍站在原地没动!
哥舒翰见状大怒,大声质问他们因何不尊号令,火拔归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帅!
您率二十万兵马出潼关,只这一战就全军覆没,您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圣人?别说咱们这点人夺不回潼关,就算夺回了潼关,圣人也不能容您,那高仙芝、封常清就是您的前车之鉴,而咱们兄弟还都得给您陪葬!”
哥舒翰听他话锋不对,待要伸手向腰间去摸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宝刀早已不翼而飞,回想起来记起刚才自己想要自尽时还在,还以为宝刀被哪个侍卫收了去。
他向周围的侍卫大问道:“谁拿了某的刀!
速给本帅还来!”
却仍旧没有人搭腔,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竟都无声无息的站在原地,场面极为诡异。
良久,火拔归仁嬉笑着说道:“大帅,不瞒您说,我们兄弟都已经商量好了,咱们都是大帅的人,不能看着大帅被人白白砍了脑袋,故此也不能让您回长安了!”
哥舒翰阴沉地问道:“不回长安,去哪儿?”
此时他的语气中已满是杀意!
“洛阳!”
火拔归仁也同样恶狠狠地说道,眼中冒出两道幽幽的蓝光,从身后一个侍卫手中拎过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往哥舒翰面前一丢。
哥舒翰看时,那不是别个,正是御史中丞田良丘的首级,这才记得在船上时候大家还在一起,刚上得岸来便再没见他的踪影,显然已经被这帮家伙戕害了!
“左车呢?”
他脑中突然一个激灵,发现平日如影随形般的左车也已不在身边,心道:“方才在船上还曾见到他,此刻却哪里去了?莫非也遭了毒手?”
这些年来,他与左车情同父子,此刻自己身处险境,却惦记起左车的安危来。
火拔归仁也是常在哥舒翰身边的,见他正在发愣,便冷笑道:“大帅是在寻左车吗?别找了!
他方才被我一刀砍入黄河中去了,此刻怕是早已喂了鱼鳖了!”
哥舒翰登时破口大骂,直骂道嗓音嘶哑,此时,阿芙蓉的药瘾偏偏又犯了上来,耳昏目眩、浑身疼痛,火拔归仁也不着恼,只抱着肩膀笑嘻嘻地听他骂完,直到他骂不动了,才将手一挥,众人一起涌上,用大毡毯将筋疲力尽的哥舒翰裹了起来,外面用绳索结结实实地一捆,如一只大粽角一般,最后,好几个人又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捆在他那匹宝马上。
那火拔归仁亲自动手,一边擦汗一边讥讽道:“大帅!
您这身躯可是真重,也亏得咱们兄弟人多,你的大宛马也是真好,否则就只能找辆装载柴禾的牛车载您了!”
哥舒翰此时已经神志不清,嘴里仍不知喃喃地骂着些什么……
火拔归仁见诸事齐备,又让人将田良丘的首级捎上,便领着这一队人马直奔潼关之下向叛军投降。
纵然“鬼见愁”
崔乾佑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如此阵仗,甚至一开始还以为是唐军用的苦肉计,妄图混入城中夺回潼关来的。
但他见只来了百余人,且都主动缴了械,又合力扛进一个用毡毯和绳索捆着的哥舒翰来,不由得喜出望外!
他令人将火拔归仁等暂时软禁起来,言明将他们送去洛阳在安禄山面前好好为他们请功,又单独将哥舒翰关了起来。
可怜哥舒翰身边的阿芙蓉膏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药瘾一犯,难受得死去活来,亏得崔乾佑怕他万一死了,折了这番功劳,专门派人从收缴的物品中将他的阿芙蓉膏翻找了出来,这才算是救得他不死。
崔乾佑见这药膏看着神奇,便也一起写信禀明了安禄山,连同哥舒翰一起送去了洛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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