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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归想,可是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丫头却哭的着实让人心软。
所以袁屿还是重新穿好了衣服,桌角油灯已经快是油尽灯枯的地步,豆大的烛火根本照不清一点儿东西。
袁屿弃了灯,下了床。
院子里很黑,秋夜的风已经有了几分刺骨的力道。
见袁屿出来,那个小道姑抽抽噎噎的抹着鼻子,嘴里还呜呜的打着吭儿。
袁屿轻轻走到小道姑跟前,用袖角擦干净了小道姑哭的明晃晃的双眼,还有……明晃晃的鼻子。
袁屿不会给人扎道鬓,所以就借着朦胧的夜色给小道姑扎了个两个丑丑的丫丫辫儿。
最后,又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摸出一个金桔,金灿灿的,塞到努力抽噎着的小道姑跟前。
金桔很快就被一只小手剥开了,往嘴里送的时候,小道姑还不忘鼓着腮帮子抽噎着跟袁屿说:“呜……师弟……你真好!”
袁屿突然就不讨厌师弟这个称呼了,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你真好这三个字。
袁屿嘴角微微扬起,同样盘坐在了小道姑对面,轻轻的问:“甜吗?”
小道姑嘴里被桔瓣塞的满满的,扑闪着大眼睛,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可甜了……”
袁屿更开心了,想了想,袁屿问:“师兄他怎么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小道姑蠕动着的嘴唇忽然停住了,缓慢的以一个弧度慢慢向下撇开,于是,院子里,便又响起了这个小道姑可怜兮兮的哭声。
袁屿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小道姑的鼻子:“别哭啦,起来,咱们去救师兄!”
小道姑面上先是有些欣喜,随即拨浪鼓一样摇着头:“你去了会死的……那些东西可吓人了!”
袁屿却没听见一样拉着小道姑站起了身,进了屋,把自己满是布丁的衣衫往小道姑身上套了两层,天怪冷的。
最后,把床头笨重破旧的抽屉里的木头盒子装在了书包里,挎着书包,便出了门。
小道姑比袁屿矮些,可是走的却不慢,拉着袁屿的手,咬着嘴唇,挂着泪痕……
夜间的路,很长,也很冷。
袁屿不曾有过依靠,同样,他也从不曾是别人的依靠,唯独今晚,这个小道姑,把他当成了所有……
走了很久,直到把袁屿熟悉的路走完了,还在往前走。
武夷山脉,过江西、福建,东北西南走向,北接仙霞岭,南连九连山,也是赣江、抚河、信江与闽江的分水岭。
小道姑带着袁屿停下的地方,已经开始能看见连绵的山势黑影了,袁屿认得,远处东南方群峰拱卫之中最高的那一座,便是玉华山。
脚下的路,已经开始不平坦了。
到处有叫不出名字的果子被袁屿踩在脚下。
小道姑已经不哭了,只是紧紧的攥着袁屿的手,指着面前林林丛丛的野林子,有些害怕的说:“师弟,就是这儿,师兄追到这儿,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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