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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见他坐在床边,带着日夜兼程的风露和倦意,抚摸着她的长发,说:“等你长大一点,我们就结婚吧,然后一辈子在一起。”
她揉着眼睛,不懂:“可大家不是都在一起吗?”
他说:“不是大家,就我们两个。”
反正和现在没什么不一样啊,她歪进枕头,继续迷迷糊糊地睡:“好啊。”
咕哝着,翻了个身。
等到她17岁,他20岁。
她起了离开和抗拒的心思。
他和伯特想尽一切办法,顺从她,诱哄她,强迫她,侵扰她,虐待她,折磨她……
可还是没有,留住她……
言溯离开房间,走到大厅后,特地留意了剩余的蜡像。
和他最后一次看见时没任何不同。
正巧女仆打开起居室的门,一见言溯,惊讶地迎过来:“逻辑学家先生,你在屋里的时候,出了好多事。
模特小姐死了,大家吵成一团。
她死得真惨,冻成了碎冰,”
女仆回忆起来,再度呜呜直哭,拿手帕不停擦眼泪:“律师先生说是我杀的,我只是打工的,怎么会杀人?”
话虽混乱,却和不久前言溯在屋内听到的一样,可怜的女仆真的吓坏了。
起居室里走出两个人,正是作家和幼师。
言溯:“其他人呢?”
女仆抹着眼泪:“模特小姐死后,幼师小姐提议让大家聚在起居室等警察。
可中途律师先生去上厕所,然后就不见了。
演员小姐坚持要去找他,再也没回来。
剩下我们四个在起居室。
刚才附堡那边一声枪响,管家先生也去查看,就只剩我们三个了。”
言溯敛起眼瞳。
他很清楚演员是组织派来的杀手,她离开是去杀律师。
但杀人的不是刚才那声枪响。
那一声,目的不在杀人,而是引他出来。
演员杀了所有人,再杀掉真正的演员替代,就可以把这里的人命都栽到他头上。
他并不关心所谓的名誉和诬陷,可他绝不希望因为亚瑟陷害自己,而让组织的叛徒清场扩大到伤害平民。
不管是谁,只要能少死一个,他都会竭尽全力。
还好他很确定,模特死后,城堡里的人无非警察,平民和杀手。
这些人都不会对甄爱的生命构成威胁,这也是他能放心留甄爱一人的原因。
言溯低头看着抽抽搭搭的女仆,皱眉安慰:“别哭了。”
话说出来却很冷,像命令。
胆怯的女仆吓一跳,真不哭了。
作家质疑:“你不是交代说待在屋子里别乱跑吗?怎么出来了?”
和亚瑟计划的一样,他怀疑言溯了。
言溯不答,淡淡道:“警察先生,请立刻带这两位女士离开。”
三人讶住。
作家愣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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