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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怎样去超越那个男人,他怕他终其一生也比不过容齐。
漫夭帮他擦完脸,蹲下身子,为他脱鞋。
宗政无忧一把拽起她,“你做什么?”
漫夭微微笑道:“伺候你洗脚啊。”
宗政无忧眼中划过异色,“这种事情不用你。”
漫夭抬头,笑道:“为什么不用?伺候夫君洗脚不是这个世界里的女人该做的么?我又不常做,就这一次,以后你想让我帮你洗,只怕也没机会。”
说着又要蹲下身子,但腰还没弯下去,就被他一把拎了按在床上。
铺了锦被的大床虽不特别坚硬,但她仍是一阵头晕目眩,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倾压过来。
手臂撑在她颈侧两边,他紧紧盯住她的眼睛,眸光复杂,似是在沉痛和思念中挣扎不休。
“你还记得我是你夫君就好。”
他记得找到启云国皇城边的村子时,那些人称她为夫人,容齐的夫人,似是与他们很熟稔的样子。
一想起来,心头便像是扎了一根刺。
漫夭抬手去摸他的脸,那么俊美绝伦的一张面庞,没了纯净,只有疲惫和挣扎。
她心疼的叹道:“我当然记得。
你是我的夫君,这辈子的良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永远都是……”
“那……容齐呢?”
他问,小心翼翼。
漫夭眸光一变,眼中痛色划过。
容齐,每每想到那个名字,她都不由自主的心痛。
垂下眼帘,她忍不住侧过头去。
宗政无忧眼光一沉,扳过她的脸,不让她逃避,“为何不说?你不敢看我?”
她张了张口,叹道:“无忧,我们……不提他好吗?”
“为何不提?因为他让你心痛了?”
他犀利的眼光直迫向她眼底,让她所有的一切无所遁形。
漫夭艰难开口:“他已经不在了……”
“谁说他不在?”
宗政无忧目光沉痛,用手戳了戳她的心口,声音悲凉道:“他,在你这里。”
这才是他最在乎的!
不是过去,而是现在,那个人用鲜血和生命将自己深深刻进了她的心底,谁也抹不去,甚至连触碰都不可以。
“无忧……”
漫夭无力唤他,心痛如绞。
她知道他的眼睛里揉不进沙子,也知道他倾尽一切,想要的只是一份完整无缺的爱情,可是,事已至此,她能怎么办?难道要将容齐从她记忆里抹去吗?
挣脱他的手,她再次侧过头,看着窗外风吹竹影摇曳,透过窗子,在床前被乌金挂钩拢住的黄色床幔上印下几道阴影,时深时浅,却总也在那儿。
宗政无忧忽然软了身子,趴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瘦削的肩头。
他也不想逼她,可他心里真的害怕。
他将脸埋在她颈窝,两具身躯紧紧相贴,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散开,若有若无的缭绕在他的鼻尖。
他身子微微一僵,刚才被挑起又被压制住的欲望顿时按耐不住,体内的酒精更在此刻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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