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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清楚,郭家今非昔比,流犯身不由己,行动受制于官府,你想去长平,莫说我,就连老夫人也无法做主。”
“那、那怎么办?”
小桃泪流满面,懊悔交加,绝望说:“您看出来了,估计翠梅也知道了,奴婢本不该痴心妄想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待在赫钦?”
姜玉姝摆摆手,压着烦躁耐着性子,平静道:“慌什么?放心吧,我能管住其余人的嘴,谁也不会宣扬的。
其实,你们之间清清白白,根本用不着这般慌张。”
“可奴婢心里惭愧,明知您与公子——”
小桃哽咽难言,沮丧内疚,“您待奴婢有恩,奴婢却不安分,愧对您的信任。”
假如靖阳侯府没倒,大凡勋贵公子,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金奴银婢簇拥着的?按乾朝规矩,婆婆没做错,甚至眼光挺好,派温良贤惠的丫鬟服侍儿子。
收通房、纳妾侍,我肯定一万个反对,可他呢?如果他乐意,我棒打鸳鸯吗?余生高举大棒,胳膊会酸的,心也累。
姜玉姝一阵阵烦闷,倍感无力,心飘悬在半虚空,不上不下。
她一声长叹,强打起精神,嘱咐道:“安心待着,等我与你们二公子商量后,无论如何,会给你一个明确答复的。”
也是给我自己一个答复。
“啊?”
小桃猛抬头,脸色惨白,吓得跪下抱住对方双腿,恐惧哀求:“不!
少夫人,求您千万别告诉公子,奴婢知道错了,求您悄悄儿地撵我走吧,不要告诉公子,求求您了。”
说话间,她退开两步,拼命磕头。
姜玉姝吓一跳,忙架住人,皱眉道:“快别胡说了,我从无撵人之意。
现在全家身不由己,无法随心所欲地往返长平、赫钦之间,谁也不能擅自出远门,连探亲都不允许。
唉,你就别为难我了。”
这时,柴房外的郭弘磊再也听不下去了!
“嘭”
一声,他推开虚掩的门,面无表情,俯视丫鬟。
“谁?”
姜玉姝和小桃吃了一惊,急忙扭头。
郭弘磊迈进门槛,踱向妻子,沉声道:“不必商量了,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知:郭家确实今非昔比,老规矩已行不通,律法禁止流犯享齐人之福。
因此,无论是你,还是碧月或娟儿,统统不会被收用。
小桃,你无需惶恐,收拾收拾心思,另寻个人家罢。”
“二嫂。”
郭弘哲站在门槛外,硬着头皮,尴尬解释道:“二哥说躺久了头晕,非出来走走不可,我便带他过来了,本打算看看羊群、野兔和藤蔓的,谁知……咳。”
他说不下去了,识趣道:“你们聊,我去瞧瞧羊群。”
“公子?”
胡纲被屏退在远处,迎上前问:“怎么样了?”
郭弘哲催促道:“快走快走!
兄长房里的事儿,我怎么好意思多嘴?”
主仆俩一溜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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