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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等回神,那主仆三个已翩然而去……
他咬了咬牙,跨上马车,刚驶出那条巷子上了正街,想着薛月盈的事发愁,远处一人打马而来。
来人做东宫侍从打扮,横刀立马,鞭子一甩,便扯着嗓子吼:
“前方何人挡道?还不速速带着你的人和车驾,滚远些!”
靖远侯府的车夫回头看看顾介,小心拱手,“官爷,这道够宽……”
“少啰嗦!”
来人低斥:“老子马大,过不去!”
马大!
这就是存心找茬吧?
小厮在顾介跟前,低声嘟囔,“这路宽着呢,哪能就挡住东宫的马了,这也太霸道了些。”
顾介脸色极为难看,可李肇平日就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连带着东宫的那些狗奴才们,也一个比一个横,骑马的居然让驾车的让道?
岂有此理!
顾介一阵脸热:“罢了。
我们让!”
关涯等顾介的马车让到道边停下,这才策马当街闯过去,然后绕一圈回去复命。
“爷,全照您吩咐说了。
那孙子一句多话都不敢讲!”
马车里,李肇整了整衣衫,淡淡道:“回吧。”
薛绥出来的时候,也瞧见了李肇的座驾。
虽然那辆马车没有太子坐辇那般奢华张扬,但她早前探过李肇诸多底细,一眼便认了出来。
车就停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雨后的空气好似蒙了一层薄雾,水汽氤氲,街边的屋舍檐角还在淅淅沥沥地滴着水珠……
薛绥低着头快速走过。
马车帘掀开一角,一缕淡淡的暖香悠悠飘散出来。
隐约可见车内一人,乌发如墨,只用一根羊脂白玉簪随意束起。
简单打扮,更添慵懒随性,但棱角分明的下颌微微绷起,黑眸凌厉,目光淡淡一扫,便传来彻骨寒意。
薛绥心底微微一沉,到酒雨楼二楼,摇光等候的雅间落了座,第一句话便是:
“李肇要杀我。”
烈酒入喉,摇光笑眯眯地问:“会不会是他大鱼大肉吃腻了,想换换口味,尝尝咱这青菜小炒啊?”
薛绥愣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不着调的师兄!
薛绥道:“他盯上我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戒心,还有,他身上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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