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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鹤轩等了一会儿觉得灯还没关,睁眼就看刘香还在翻行李包呢,秋衣秋裤包在身上,土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你还干嘛呢?”
“我找绳子呢,大哥,我放包里了,捡东西的时候没注意……”
艹,卞鹤轩瞬间警醒了,心说大晚上找绳子干嘛?这是要绑他还是绑自己啊?口味这么重的吗?这傻子能不能干护工了?还没想明白,刘香晃着高高的个子过来,把绳子一头拴在病床防护栏上。
说是绳子,其实就是5、6根鞋带系成的。
“这个我栓手上啊,大哥。”
刘香解释地很认真,“我夜里能醒,就是睡觉很沉。
大哥有事就拽我,我能醒,拽我我起来给你把尿。”
说完真就把另一头栓手上了,好像自己是羊羔,大哥是牧羊犬,光用眼神就把他轰回羊圈里。
躺下之后当真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夜里疼醒的时候卞鹤轩看了手机,还是不到三点。
这破骨头就像按时报响的钟表,每天夜里准时疼。
卞鹤轩习惯自己忍着了,前几天换了那么多护工,他夜里也没叫人起来。
当然不能说他大发善心,而是卞鹤轩很习惯忍疼,一边忍一边静静想事,想到想起夜了,再把人叫醒。
可今天他刚疼醒,就迫不及待想拽绳子看看。
人都有劣根性,卞鹤轩自己老睡不好,看傻子睡觉就来气,另外,他也想看看傻子到底能不能叫醒,拽几下醒不了明天立马滚蛋。
他不是试探性地拽,而是毫不留情地拽,一拽就把刘香的胳膊从小被子里拽出来了,搭在护工床外晃荡。
刘香被拽疼了,一下就醒了。
“还行,醒得挺快啊。”
卞鹤轩没觉得自己不人道。
傻子他傻啊,不使劲拽不醒。
刘香倒是不记仇,迷迷糊糊醒了,光着脚去开床头灯。
开了灯,把住病床防护栏缓了缓神,才慢慢想起来要干什么。
“大哥你要尿尿了?”
“谁他妈老尿尿啊,你老问我尿尿干嘛?”
卞鹤轩把人拽醒了,心里突然失望一下,得,大夜里招惹傻子,这回别想睡了。
刘香揉揉眼睛,没适应灯光的亮度。
头发没干就睡了,乱乱地歪向一边,像被大风吹猛了。
“那大哥怎么了?”
“腿疼,你会按腿吗?”
卞鹤轩本着起都起来了,不用白不用的心态,却没想到刘香听了一扫困意,五官的清晰度都上调了,立刻说他会。
“那你坐右边来,给我按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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