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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三十章蜀道（第1页）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眼睛又让雪给灼伤，那就更难了，若非是与商队同行，又是商队的主人，谢琳多半得栽在这雪山里。

眼睛被雪灼伤没得治，只能等它自己好，而这期间不能再被雪二次灼伤，不然有一定概率下半辈子都目盲了。

因着眼睛被灼伤，谢琳得以闲了下来，但心情一点都不好。

若是平路倒也罢了，但如今是要翻越一座座雪山，却什么都看不到，不免不安。

虽如此，却也不会表现出来，毕竟，她是商队的主人，若她慌了，下面的人也会慌。

唐察觉到这点后天天同谢琳聊天，天南海北古今都聊，倒也舒缓了谢琳的心情。

有兴致时唐还展示了下自己的占卜之术，卜算天气就没有不准的，但谢琳对此并不是很相信。

时人觉得天气莫测纯粹是不懂如何观测，她却是见过一些老农观测天气的眼力比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官员还厉害。

“那你为我算一卦吧。”

谢琳随口道。

唐怔住。

谢琳笑问：“卜不出来吗？”

确实不是很卜得出来。

术家可卜很多人很多事，但对于却于自身与亲近之人除非有特殊的机缘，否则都卜得不是很准，关系越近越模糊。

原因？

虽然很多人觉得百家之中术家最神叨叨，不似别的学说好歹还有理论支持，术家却完全让人理解不了。

只是，术家弟子自己却是清楚的，它们不是没有自身的理论，只是没有成体系的著作。

术家理论的核心只三个字：因果律。

树上结了一枚果子是因，那么果子成熟便是果。

果子成熟后掉落或是被果农采摘都是果园的一部分，也是因果的一部分，卜算则是通过推演到这一过程。

但也因为这是个计算问题，所以并非不能改变，等同于将果子成熟后还没来得及掉落便被一个路人摘走啃了。

云唐向谢琳粗浅的解释了下这种因果律。

谢琳道：“听着有点道理，但这和你卜我可能卜不出来有什么关系？”

“因为在你的果园里我可能就是那个路人。”

云唐解释道。

“知道了以后可能发生什么，若是好事倒也罢了，若是坏事，谁会不想改变？而动了改变的念头便如同让果园多了一个路人，虽然是变好还是变得更坏不可知，但一定会让卜算变得不准。”

谢琳有点兴趣了。

“这么说卜算从被卜出来的那一刻起就被改变了？”

唐想了想，道：“也不一定就会改变，有的最终改变了，但大部分都是不变，而和自身关系越远，卜算的准确性就越高。”

“没有百分百准确的吗？”

“理论上有，但实际上是不可能做到的，至少迄今为止没人满足那个条件。”

“什么条件？”

“唯有望舒妖能百分百的预知未来。”

唐道。

“望舒？次月？”

谢琳疑惑。

望舒这个词她知道，是天上悬挂着的两轮明月中次月的名字，但次月望舒一直以来都被人们视为魔月，意味不详，但不管意味什么都没有和术家扯上关系的意味。

“不是次月，是古时一个以次月之名做为自己名字的天才，不过望舒妖不是指她，而是指她提出的一种假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