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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他妈的奶奶个熊啊。”
兽人战士喃喃自语。
撒罗的牧师忍耐了一会儿,转头道:“撒罗在上,请不要说脏话,这里还有孩子呢!”
“老子成年了!”
另一个战士气咻咻地说,“有矮人血统怎么了?我自豪!”
无数赞美和咒骂脱口而出,在蓦然安静许多的战场上相当清晰明显。
整个战场空旷下来大半,几乎所有人都扬起了头。
“恶魔飞走了!
对!
它们像头顶上有个吸尘器一样飞起来了!”
广播主持人眉飞色舞,激动得语无伦次,“不管大的小的,一个不剩!”
在十几分钟前喷涌而出的魔物大潮,仿佛被摁了快退键,又全部原路返回,速度比它们坠落时更快。
深渊与主物质位面之间的通道仿佛变成了一台分辨力惊人的吸尘器,所有主物质位面的生灵安然无恙,而每一只恶魔,不论是强是弱,全都身不由己地倒飞回去,重新投入深渊。
巨魔领主的庞大身躯在半空中划拉,在通过通道时怒吼着挣扎,企图抓住什么东西,显然什么都没抓住,像一只滑稽的、被翻过身来的乌龟。
“再来啊,狗杂种!”
有人对它挥舞拳头,他的战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许多人,或者说大部分并没有那么乐观,他们不相信这莫名其妙的天降好运。
医疗兵飞速地在战场上穿梭,趁着这个空隙带走所有急需治疗的人。
工匠们迅速修补起被摧毁的防御工事,许多疲惫的战士就地休息,紧盯着通道。
高阶法师们探讨着对通道做些什么的可能,指挥部的人们如临大敌,就在刚刚,一些屏幕,那些并非来自无人机,而是来自瞭望塔投影的屏幕,蓦地熄灭了。
通道出现了奇怪的改变。
战场上有人心存侥幸,有人严阵以待;战场外有人焦急询问,有人漠不关心。
但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此事是什么心态,甚至无论是什么,整个主物质位面的全部生灵,都在此刻感觉到了那个动静。
滴答。
就像是……一滴水落进湖中?
醒着的生灵左顾右盼,睡着的那些则从浅眠深眠中惊醒。
那个,那个,你感觉到了吗?人们彼此询问,比划来比划去,谁都说不清“那个”
是什么。
是一种声音吗?是一道光芒吗?是皮肤上的一点触觉吗?好像都是,好像都不是,绝大多数人无法说明白这感觉来自哪种感官,唯有施法者若有所思。
这一点儿动静横扫世界,对于万灵来说却只是灵魂上的一点涟漪,还未弄明白,便已经远去了。
战场上爆发出一阵喧闹,摸不着头脑的人在惊诧中交头接耳。
无数只手指指向天空,在他们的注视中,那道带来灾厄的缝隙,好似水中的墨迹,就这么一点点淡去。
在深渊通道的正下方,人群出现了一点骚动,有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当中。
不少人拿起了武器,等看清那是谁,多少又松了口气。
维克多那张脸知名度相当高,哪怕浑身血污,近乎浑身赤luo,人们还是认得出他。
但没有人上前问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少战士根本没放下武器,并不是因为对方浑身浴血。
往日总是笑嘻嘻的执政官伴侣先生,此时面目阴沉,一身煞气,他身上那种让人震悚的气势,竟与他们刚刚奋战过的恶魔领主如此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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