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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鸾照罢尘生镜(一)
及至赴往温泉庄子这日,如意及瑞安因都要上学,只能等下了课再由弄扇送去,连氏推说身子弱,又与徐家人不甚熟悉,便也不跟着来。
徐子期则请了假,特意和流珠一同上了车架。
车厢内再无旁的仆侍,流珠一掀车帘,见这车内空空如也,不由微微抿唇,待徐子期也跟着上了车后,心里暗想道:这小混账指不定又在打着甚鬼主意。
果然,徐子期只面色平整,不咸不淡地和她说着些闲话儿,然而等车行半道,这家伙便微微眯着眼儿,惯常肃冷的脸上则缓缓勾唇,大手扯着她衣间带子,一会儿松,一会儿紧,流珠瞪他一眼,做着口型,斥道:“胡闹甚?老实点儿。”
徐子期低笑两声,反倒提高了些声音,朗声道:“不知二娘去过那温泉庄子没?听说是鲁元公主开的,每年只春夏两季宴客,寻常人等可进不去呢。”
他说着,结实的胳膊箍了流珠在怀,手指则搁着薄衫,在那不便处搓按起来。
流珠倚在他颈窝处,不好不答,只忍着身上的种种麻痒,强自定声道:“是。
而如今二伯也不算是寻常人等了,现下京中贵人给儿女订家具甚的,都到二伯那儿去呢。
他做着这买卖,也算是有头有脸,公主自然也会给他些面子不是。”
徐子期摆明了没话找话,又沉声道:“明慧这小娘子也是大胆,竟然敢独自领着一帮人,乘船出海。
这东洋大海,茫茫无定,我也实在为她担忧。”
说话间,他按着流珠的手儿,将那带着两个囊物的话儿弄了几弄,不一会儿那话便变得紫巍巍,颤颠颠,硬梆梆,杵得流珠羞红了脸,却也只得温声接着话茬,说道:“明慧是有福之人,定是个命大的,大哥儿不必替她忧心。”
徐子期轻笑两声,似是觉得这般颇为有趣,流珠暗自生恼,又伸手去拧他胳膊,雪白藕臂却被男人一把扯了过去。
流珠微微一惊,身子前倾,倏然间便被那人按着肩头压了下去,耳闻得那人带了些兴味,又有几分哀求的意思,沉声说道:“二娘咂一咂,何如?难受得紧,也不好硬捱着,到了庄子,指不定要被子骏和二伯看了笑话。”
流珠又羞又气,想到那官家也曾强逼着她要这么干,她作势要咬断,这才令得那人绝了这个念头,不曾想逃来避去,却要一头栽倒在这家伙手上。
流珠本身,是不大喜欢聪明男人的。
男人聪明,心思便多,贪念也强,她觉得自己可管不住聪明男人,只有任他管控的份儿,所以在现代时,她就喜欢找长得好、身材棒,脑子又不怎么好使的男人,这才交往了两任,全都是肌肉型男。
虽说这样的人也未必老实,但只要他不老实,她就能看出来,所以倒也不怎么难受。
对于徐子期,流珠是喜欢的,倒还谈不上爱。
毕竟这人模样长得俊秀,颇有男子气概,凡事也会为她着想一二,更难得的是,在这个人人都对金玉直那般的瘦竹竿儿十分推崇的年代,徐子期是少见的结实,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流珠看着,实在觉得心动。
她这人,也实在是爱恨分明。
她不喜欢傅辛逼他,所以才百般抵抗,怎样都不配合,而徐子期既然让她觉得高兴,心里头活分起来,令她觉得自己心态都变年轻了,那她也不吝啬于让这男人高兴。
即便这徐家大哥儿提了这有些难堪的请求,流珠倒也不曾推拒,便倚坐于车板之上,一双纤纤素手将那话、儿柔柔掏出,执定之后,便以朱唇吞裹,琥珀色的眼儿微微眯起来,略显迷蒙地仰望着他。
徐子期没想到她这般爽快,心中微震,见她动作青涩之后,又快活了些,低低说道:“二娘果真是喜欢我。
我如何能负了二娘?”
说着,他缓缓伸手,拂着她额前碎发,舒服到了极点,也不由轻咬薄唇,耳闻得出入间鸣啧吞咽之声,眼见得那柔艳美人儿面若桃李,双颊微缩,百般抟弄,半晌过后,终是全军溃败。
流珠吐了浊液到帕子上,随即娇嗔道:“好个没廉耻冤家,害的儿口中都生疼,尤其是嗓子眼儿,说话都不利索了。”
她还没说完,帕子便被徐子期倏然夺了去,随后视线灼灼地盯着她,似笑非笑,将那帕子,十分珍重地叠了几叠,塞入了怀中。
这青年眉眼俊秀,目光生凛,端是气派,教人不敢小觑,可谁又猜得到他怀中揣着只脏帕子,帕子上又沾着污津呢。
流珠笑望着他,却又想到初见徐子期之时,但觉得他咄咄逼人,令她尴尬窘迫,哪里想得到这家伙这般污呢。
两人稍整鬓发衣衫,各自坐正,又说了些闲话儿,假扮正经。
等到了庄子,徐道正及妻儿已经等候许久,流珠才掀了帘子,便见徐道正笑着迎了上来,沉声道:“酒菜马上就备好,二娘和大郎,来的正是时候。”
徐子期利落下车,面上带着浅笑,先是与堂弟徐子骏一同说笑一番,随即又跟在徐道正身侧,与他寒暄起来,问了身体,随后又问起生意做得如何。
徐道正则笑着答道:“已经招了十数学徒,俱是能干的,都吃住在我那儿,可靠的很。
我每日里给他们上一会儿课,之后领着他们一同做工,他们做得多,做得好,我发的银钱便也多,他们干活都比着干,又精细又快。
京中的贵人做桌椅柜子,都来咱这儿做,状元郎都来呢。”
后面徐明慧则又对着两人问道:“三婶和大哥儿,未曾忘了带浴衣罢?若是忘了,儿这里备下了。”
所谓浴衣,即是泡温泉时穿的衣裳,比寻常衣裳轻短些,而夏日的浴衣则都由纱罗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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