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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燕望向的自家姑娘,只见姑娘一双星眸早被淹没,脸上妆彩尽被泪水洗去。
她从小就跟着姑娘,知道这个赵公子几次三番伤透了姑娘的心,也知道可怜的姑娘对这位公子仍旧是痴心不改。
别说周姑娘本人,就连她一个丫鬟,也纠结起来。
……
当日晚间,成国公府上正堂中烛火通明。
“哈哈哈!”
朱纯臣的笑声震得梁上灰尘抖动:“可以拿这消息好好嘲笑赵启明了!”
一边的清客们也纷纷附和笑道:“赵启明真是夜路走多了见谁都是鬼。
想东宫才多大年纪?能有什么雄心大志?还拿枭雄来譬喻东宫,真是不伦不类。”
朱纯臣抖了抖从通政司抄来的奏章,笑道:“东宫还是聪明的。
这天下最大的是什么?不过是个‘理’字。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想从某家手里夺食,岂合道理?不过现在明白也不晚,公爷我高兴了,一年分润个几千两给他又如何?”
“正是,”
一旁清客笑道,“不过公爷已经是正一品的太傅了,这回只是进太师,实在有些小气。”
朱纯臣不以为意:“太师、太傅都是小事,关键是东宫明白事理了。
论说起来,我家祖上也为这大好江山抛头颅洒热血,恪守臣道。
身为天家,也不该视我辈如奴仆。”
“正是正是。”
一干清客纷纷应和。
有些知情识趣的,更是搬出东平王、平阴王二位朱家祖宗,大肆鼓吹一番。
若是朱能复生,听了恐怕都会再羞死过去。
“来人,”
朱纯臣听得高兴了,放声叫道,“去把平清先生请来,就说是有东宫那边的新消息。”
仆人很快便跑了出去,不一时又急急忙忙跑回来报道:“老爷,冬园那边静悄悄的,小人进去一看,那赵先生已经带着家仆卷了园子里的东西跑了!”
“跑了!
?”
朱纯臣听了又惊又恼,“他跑了?跑什么!
有什么可跑的?”
其他清客幕友早就看不惯赵启明,纷纷落井下石,说这姓赵的真是狼心狗肺,胆小如鼠。
又说这赵书生其实也就是会卖弄嘴皮子,大约是知道了东宫上本为公爷加官,没脸再呆在国公府上。
“老爷!
大事不好啊!”
又有下人跑来报道:“刚才内宅锁门,发现周姨娘不在宅子里。
问人说是去庙里上香,还没回来。
又派人去庙里问了庙祝,却说压根没见周姨娘去过。”
当下就有“聪明人”
说:这一定是赵启明拐了公爷的小妾私奔了!
虽然事实上的确如此,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说出口?难道以后让国公爷戴着绿帽子出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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