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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一紧,苏苓平静地和他交错开。
莫名的,苏苓多少有些忌惮炎天肆,说他心思深沉吧,那日在三皇子府所见也未必,说他是皇后和太后的傀儡政权吧,那不羁的充满野心的目光又岂是“阿斗”
可以拥有的?
这皇宫之内,果真是步步惊心。
皇上身边的公公开始宣读寿礼单子。
每一位来庆贺寿辰的大人在寿宴开始之前,已然将寿礼由公公的引领之下放置在乾清殿的偏房之内。
如今研读寿礼,公公尖细的声音就像蚂蚁一样挠抓着每一位大人的心。
有担心薄礼相比寒酸的,有不担心厚礼却担心皇上质问他钱财来源的,人人表面淡定,却在闻听一件薄礼之后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闻听厚礼忍不住小小的自惭形秽一番。
各件寿礼被铺展开摆放在红毯之上,放眼望去一片珠宝之气,尽显奢华。
苏苓瞪大眼睛着实在心中狠狠地赞叹了一番,心中揣量着在脱离苏府之前到底要拿走多少钱财。
当读到炎夜麟的玉龙之时,一声大喝生生截断了正在打着小九九的苏苓。
循声望去,是炎天肆。
众人目光齐聚太子殿下,纷纷面露不解之色,这是寿宴开始以来对他的第一次聚焦。
看到这一片大好的庆贺之礼,心情刚刚好转的皇上问道:“天肆何事?”
炎天肆扫了炎夜麟和苏苓一眼,指着玉龙道:“启禀父皇,三弟所进献的玉龙身上有剧毒,但凡碰触者,必定浑身瘙痒不止,痒痛难耐,还望皇上明鉴。”
这么明显的告状也太张狂了吧!
苏苓下意识看了炎夜麟一眼,但见他神色淡定,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笃定玉龙无碍。
在场之人无不惊得变了脸色,胆敢在送给皇上的寿礼之上涂抹毒物,不是自寻死路吗?
皇上脸色沉了下来,反问炎天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若非碰触过,就是胡言乱语,欺君之罪,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承受不起。
炎天肆面露尴尬之色,不说实情空口白牙就是欺君,一旦出口就是惹得一身嘲笑。
眸间闪动,脱口而出,却是可疑地压低了声音,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是唯恐炎夜麟听到。
“回父皇,前几日孩儿带着随身奴才小郭前去三弟府中,不过就是想看看他为父皇准备的寿礼,不想小郭只是捧起玉龙要递给孩儿,谁成想瞬间浑身泛起麻疹,痛痒不已。”
说到这儿,炎天肆扫了眼炎洛殊,“这一点,六弟可以作证,当时他也在场。”
苏苓看向炎洛殊。
炎洛殊慌忙站起,应和着炎天肆的话。
皇上眯起眼睛,看着所有寿礼中最出众且也是最喜欢的玉龙,皱起眉头,声音沉着:“为何刚刚呈递上来的公公毫发未伤?”
一句话,破了炎天肆的欲加之罪。
炎天肆面色尽失,张口结结巴巴:“可是父皇,那天明明就是有毒的,这……”
皇上摆了摆手,拧着眉头不悦地说道:“天肆啊,你贵为太子,怎可做出这等置兄弟于不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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