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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呢,在这,”
姑娘转身在桌上拿起部书,放在杨纪堂枕头旁边,“我爷爷说了,就一本不中用的剑谱。”
杨纪堂悬着的心又放下,问道:“姑娘,这是你家么?”
姑娘插着手,半转着脸,装作生气道:“你咋个辣么笨,不在我家在哪呀,瓜娃子。”
杨纪堂挣扎着想坐起来,却使不上力气,无奈笑道:“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老是姑娘姑娘的,人家有名字,我叫幼薇,不理你了。”
说着话,幼薇跑出门去,喊着:“爷爷,爷爷,这瓜娃子醒了,就是脑壳儿不转圈,你过来看一哈。”
一个穿着短衫长裤、裤脚挽起的老人被幼薇连拖带拽的拉进屋,这老人头发白了一片,脸上却没有几处皱纹,青年一般。
老人嘟囔着:“我都说了,他死不了,不用看了,”
竟是一口北方口音。
虽然这么说,老人还是将杨纪堂手腕拿起,摸了摸脉搏,说道:“受了些伤,又在水里泡了几天,元气伤了,个把月就恢复了。”
杨纪堂感激二人救了性命,有气无力的说道:“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幼薇气鼓鼓的说道:“只谢老人家,不谢小人家呀,还是我在河里捞上来的呢。”
杨纪堂又勉强撑着身子笑道:“谢幼薇姑娘大恩。”
幼薇笑道:“这还差不离儿,哈哈,喊我薇薇就好了,哦,这是我爷爷,东家长西家短的都知道,他叫老贫,贫嘴的贫。”
安贫瞪着幼薇道:“你这丫头,哪有这么说爷爷的。”
幼薇嘿嘿一笑,又拉着身后的店小二,“这是陆鸣伯伯,也是咱家的人。”
杨纪堂站不起身,仔细端详了陆鸣,四十多岁,身子瘦长,方脸斜眉,脸色灰黄,只是有些驼背,一双大手,关节明显,一副劳碌人模样。
杨纪堂点头致礼道:“陆伯。”
陆鸣面像实在,呵呵一笑,指着自己的嘴巴,摇着头,发着“哦哦啊啊”
的声音,杨纪堂才知,原来他是哑巴。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
杨纪堂使出了浑身力气般,欠了欠身子,“我叫杨纪堂,老人家,我是…我不小心,跌下山的。”
杨纪堂年龄既小,遭逢大难,虽得二人相助,只是对这祖孙不甚信任,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老者说道:“清澜门?这样么,你在我这小住些日子吧,伤的不轻。”
“谢谢老爷爷,我,我还是走吧……”
杨纪堂挣扎着要坐起,浑身疼痛,疼得呲牙吸气,还是躺了下。
老者笑道:“你身子伤太重了,住些天,好些了再走吧,”
幼薇也接过话,“就是,你安心养伤,咱们开饭馆的,养得起闲人。”
听闻二人话语真挚,杨纪堂微微放心,说道:“那……谢谢了,老,老爷爷。”
幼薇心直口快道:“哈哈,正好店里缺人,你伤好了,给我们帮忙,算补贴药费了。”
老者责怪道:“人家是江湖高手,怎么能在咱们小店干杂活,你忒胡闹,纪堂呀,老头儿叫安贫,看你比薇薇大不了几岁,要是不嫌弃,喊我安爷爷吧。”
幼薇接口道:“你也可以喊我爷爷安老贫,好多人这么喊,哈哈,”
安贫作势要扭她,幼薇咯咯笑着跑出门。
看祖孙其乐融融,杨纪堂心宽了许多,“安爷爷,您是北方人么,我听薇薇是这蜀中口音啊。”
安贫道:“我是北方的,前些年家里遭灾,我把田产卖了,带着薇薇,各处漂了些年,来到蜀中,年岁大,走不动了,置办了产业,算是安定了,薇薇这孩子心里透亮,她觉得这里的话音好听,喜欢学着说,我也没拦她,旁人看不出她是外乡人,也省了不少麻烦。”
安贫又冲着外面喊道:“薇薇,以后和你纪堂哥哥说咱们当地话。”
又传来蜀中的话音:“晓得啦。”
屋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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