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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李氏指着匣底的东西,说道,“喏,就是这个!”
钱炫言欠身一看,惊呼道,“血玉镯?!
这可是难得的宝物啊!”
他小心翼翼地将血玉镯捧在手中,一面仔细端详着,一面好奇问道,“娘子,如此宝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钱李氏遂将自己三月三日那天带着孩子去白云寺祈福,逛完庙会后又去雾烟山游玩,钱安在山上捡到手镯之事说了出来。
钱炫言听后大喜道,“看来这血玉镯和咱们家有缘啊!”
低头又瞅着盛放血玉镯的妆匣,满脸担忧地问道,“娘子,如此珍贵的血玉镯,你就将它放在妆匣里?”
钱李氏安慰道,“官人不用担心,咱家有血玉镯之事外人并不知晓,就算此事不小心被传了出去,他们也想不到我会将它和这些普通的金银首饰堆放在一起。”
钱炫言笑道,“娘子说得甚是有理。”
说罢,便将血玉镯轻轻放回到妆匣中,又催促钱李氏赶紧将血玉镯放回原处,以免被下人看到。
不曾想,钱炫言一语成谶。
他们方才在卧房内的一举一动,正好被前来询问晚餐之事的贴身丫鬟小红看到了。
好在小红是那钱李氏的陪嫁丫鬟,对她甚是忠诚,并没有生出什么不轨的心思。
等了好一会儿,小红才敲门问道,“老爷,夫人,咱们晚上是在家里吃还是出去下馆子啊?”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钱李氏一大跳:刚才的话不会都被小红听了去吧?
转念却安下心来。
钱府上下,她最信任的人就是小红,先不说她一向不屑于听人墙角,就算她无意间得知了此事,也不会行下任何不轨之心,更不会四处宣扬。
她和钱炫言对视了一眼,而后对着门外喊道,“小红,晚上咱们去酣畅阁吃,就不在家里做饭了!”
小红忙回道,“好的,夫人,我这就去跟那里的老板说一声,让他给咱们预留一个包厢!”
钱李氏说道,“辛苦你了,小红!”
天色稍暗一些,钱炫言便命下人准备马车,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前往酣畅阁。
菜上齐后,钱李氏让小红和自己坐在一桌吃饭,小红自知身份有别,百般推脱,但还是拗不过钱李氏,只得坐到小少爷和小小姐旁边,一边吃,一边给他们夹菜。
夫妻俩小别胜新婚,家中又得了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心里欢喜得很,酒便喝得多了些。
亏得小红未卜先知,料到两人肯定会畅饮一番,出门时便多叫了几个下人跟着,这才将喝得烂醉如泥的二人架到马车上去。
回到卧房后,钱氏夫妇倒头就睡了,小红伺候着两个孩子睡下后,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半夜时分,小红睡得正香,忽的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连忙穿上衣服出去查看情况。
不曾想,刚一开门,就看见一蒙面黑衣男子站在院子里,手中的刀还在滴着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八九个人的尸体。
她顿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惊呼道,“杀人了!
杀人了!”
本想跑去通知老爷和夫人的她,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点也动弹不得。
黑衣人瞥见了惊呼的小红,一个箭步就冲到她面前,用刀往她胸前一捅,忠诚的小红就这样倒了下去。
醉酒酣睡的钱氏夫妇,自是听不到这些动静,在睡梦中就被人给砍死了。
那人刚拔出刀子,就见一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推开门,问道,“你在干什么?”
黑衣男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冲上前,对着那孩子的脖子就是一刀。
接着又返回到钱氏夫妇的卧房,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把他们这些年积攒的银两还有那些金银首饰全都拿走了。
第二日一大早,钱炫言的好友得知他从外地归来,特地过来找他喝酒叙旧,却发现钱府满院子里都是尸体,吓得他急忙赶往县衙报案。
县令郑大人看见死状凄惨的一家十余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来到钱氏夫妇的卧房查看,只见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除了衣物,其他贵重的物品全都被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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