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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是因为闹出这桩动静,隔天陈茂德就让人把木头搬走,换了套进口的真皮软沙发。
后来邹茵又在陈勤森的洗漱台屉子里,看见陈太太不知道何时搁下的两盒杜蕾斯。
老爷子知道了也睁只眼闭只眼。
陈太太张氏说:“阿妹还小,要认真读书啦,不要被那小子几碗迷魂汤灌晕。”
消息全镇传开,邹茵自此毫无准备地,就稀里糊涂和镇少保陈勤森挂在了一起。
往日沙发上通常散落着邹茵的蚕丝睡裙,或者不经意的一条丝袜和抹胸,陈勤森有个习惯,只要是邹茵落在他屋里的东西,除非等到邹茵自己来收拾,一月半月的他都不会去动。
可是这天的沙发上却空无一物,遮光窗帘半掩,空气中弥留着一股微妙的靡香。
床单似乎凌乱得有些过分,邹茵掀开,竟发现枕头旁落着两根杏黄的长卷发,还有一枚细到不起眼的真丝内裤。
小而透明,玫瑰色的,可以想象它松松绾在胯上的魅惑。
床对面的墙上是一面立体镜,那是陈勤森25岁时特意安的,说为了要从后面看她。
此刻日光反射,视线朦胧,邹茵好似看到镜子里陈勤森捞着一抔凌乱的长发,肩背上墨绿纹身耸动,汗渍淋漓。
她蹲去床头摸出盒子数了数,十个,数目没少他没用那个,她就恨不得有把刀在陈勤森冷俊的脸上剜两剜。
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她也不想继续再和他耗。
邹茵从柜子里拿走几件常穿的衣物,没等陈勤森回来就先回了X市。
这次她是真的很认真。
从邹太婆的小房子到陈宅走路大概要十几二十分钟,姑奶奶随了邹太婆的讲究,换了一身素净整洁的衣服,这才就和邹茵一道儿出发。
记得那天是雨过天晴,邹茵进陈家院子的时候,天空中正好映出一弯五色的彩虹。
人都说看见五色彩虹是有福气的。
那天的邹茵,头上松松的绾着发箍,身上穿一件西瓜红的短袖,衣摆掖进浅色的短裙里,唇红齿白地站在彩虹下。
她并不像有些女孩子,纤瘦单薄,她有着恰恰好的苗条,腿并得很直,皮肤又白,胳膊和肩都很匀称。
陈太太张氏看见她随姑奶奶进来,眼前好像就亮了一亮,脸上随即晕开亲昵随和的笑容。
陈茂德正在教训儿子,他骂儿子在水头村也是出名的,平时不识斗墨的他,唯独骂起儿子来字句珠玑口若悬河,有时还能临场发挥蹦出一连串押韵的成语。
但你千万别跟着起哄一起骂,因为他骂完了,转头又会给他儿子从欧洲进口车轮胎从北美买钓鱼竿台球棒。
他们陈家的派头就是用钱堆出来的。
那会儿陈茂德腆着肚子站在台阶下,试图戳陈勤森的脑门——
“社会主义团结一家亲啊懂不懂,欺负孤儿寡妇,秋秋累,唔人爱!”
(丢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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