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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开口不知道先帝在想些什麽,倒显得她矫情了;若大方的承认,便说明她还眷恋着后位,只怕会被拿来大作文章。
这个时候沉默最好……..
果然,英王见她没回话,便自顾自的说话了,"後来皇兄出生了,父皇果真有意把你指给他了。
"
董卿即刻作揖道:"先帝的意思,不代表太后的意思,也不代表皇上的意思。
"
"喔?"刘歆挑一挑眉,一对黑眸调侃似的紧盯着她笑道:"那麽,董大人自己的意思呢?"
"正一品大员!
"她毫不犹豫。
她的鸟纱帽可比皇后之位重要多了。
大司马,紫绶金印,位高而权重,可是朝廷极重要的高官啊,位列三公,与当朝丞相窦老贼,及皇上的太叔公分权而立。
她能以十七岁之芳龄,在众朝老臣惊讶的目光中坐上此高位,当然是走後门的关系才弄来的,完全是她的父亲董老司马在临死之前,可怜兮兮的拉着先帝的手,要求开先例让她继承衣钵。
先帝见自己的股肱大臣快死了,当下在床榻前还很重感情的噙着泪,鼻涕都流下来了,老爹喘着气,鸣咽了几声,先帝立刻涕泪纵横起来,正当情感泛滥之时,董老司马在咽气之前突然来这一招……..面对爱臣的临死之托,先帝很是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同意了。
总而言之,她能坐上大司马的权贵之位,完全是先父临死之际,趁着最後一口气跟先帝打劫来的。
以意义上而言,远超过皇后之位。
她表明态度道:"请殿下放心,董卿极爱惜顶上的鸟纱帽,绝不逾矩。
"
刘歆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抺奇异,稍纵即逝,他顺手折了一朵牡丹,却是故作漫不经心笑道:"你想多了,虽然是表亲,窦沅沅当不当得成皇后与本王无关,谁晓得皇兄那个镶金龙椅他还能坐多久啊?"
董卿闻言,登时闪过一阵惊骇,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
有心想造反的人,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他想造反,蕴藏异心都来不及了,怎会态度如此大咧咧?显然英王此刻所提的是宁王刘骥私下招募兵马一事。
常州的监御史乔培弹劾宁王大肆招募兵马,宁王封地的兵马已超过朝廷所能容许之兵力,乔培将此事上奏朝廷,窦丞相那老贼倒挺机灵,接到了乔培的上表,他不敢办宁王,便把这事推到她这里来,无奈她身为大司马着实赖不掉,她想了一下,便拿着上表去司空府找皇太叔商议此事,太叔公那个老头子老归老,却贼得很,利用装睡大法来躲避她,她去了三天,坐在他床旁紧盯着,他居然有本事连睡三天,半夜也不曾起床尿一下.......她深感佩服之余,只好厚着脸皮,把乔培的上表送到御书房,让皇上自己看着办.......
满朝文武,是没有一个大臣敢办宁王的,连开口都不敢,深怕惹祸上身。
宁王没能扳倒,人家还远在封地里忙着风花雪月、泡女人,这边恐怕自己已经先掉脑袋了。
乔培的上表居然无大臣敢处置,不知道皇上在御书房见了那本没人敢批的表章,有没有深感痛心,气得抺眼泪?
见她没开口,刘歆便自己挑明了,他缓缓开口道:"董大人官拜大司马,总管天下兵马之权,不知对宁王在封地大肆招募兵马这事,打算如何处置咧?"刘歆瞅着她,仍然唯持一惯的笑容。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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