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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赋回道:“董某名赋。”
庄怀菁心下一惊,抬头盯着他,董赋面微露疑色,她慢慢转回头,应了声好。
竟是董赋!
她葱白的指尖微攥着罗裙,又缓缓松开,当做什么都没发现,进了二皇子的书房。
这间书房分两室,内室议事,外室可见客人,摆一红木圆桌,上面有鱼戏莲叶青瓷的茶壶。
程常宣慢慢给她倒了杯茶,让她过来坐下,问道:“怎么突然过来。”
庄怀菁虽避着他,但也不是怯弱之人,迟疑了会儿后,上前几步道:“您未回来前,我曾去求过太子殿下,那时只见过他一面,他说父亲的事证据确凿,谁也帮不了他。”
程常宣知道:“太子向来是那个德行,往后求谁也不用求他。”
庄怀菁顿了会儿,又道:“今日我让人送还令牌给您时,被他遇上了,他让人前来传话,大抵是嫌我以前烦了,所以提前传话让我别去找他,我心中觉着不对劲,他有和您说了什么吗?”
她也不敢把事情说得太详细,怕惹程常宣去查。
“他只是替父皇宣了旨,旁的并未多说,”
程常宣实话实说,“你要是问我知道了什么,还是你庶妹的事,本来打算帮你瞒住,但没来得及,你回去之后再问问庄相爷。”
庄怀菁柳叶细眉紧紧蹙起,面容白皙透红,双眸有丝淡淡焦虑,她问道:“与月儿有关?”
程常宣顿了顿,不想瞒庄怀菁。
“我收到的消息是有些不好,不过你也别担心。
别人如何说我不知道,只有庄相爷才最明白事情的经过,他没法说话,最好把事情写下来给我,我帮你们。”
他的语气凝重,庄怀菁心跳得厉害。
程常宣说:“这次与两个月前的证据不一样,是敦亲王亲自查的,他是太子的人,太子又一向与我不对付,我若主动插手,必会有多番阻碍,你暂且放心,我会做得隐蔽一些。”
庄怀菁深吸了口气,料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她问道:“他查出了什么?”
“相府窝藏前朝余孽。”
程常宣迟疑道,“你回去仔细问问庄相爷。”
“什么!”
庄怀菁大惊,“怎么可能?”
“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庄相爷倒是……”
程常宣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了,忙岔开话题道,“你回去问清庄相爷,之后把事告诉我就行了。”
庄怀菁手微微攥成拳,心里乱成一团杂乱的思绪,虽还不知是真是假,但她也知道程常宣不会无缘无故骗她。
她小口微张,要再说些什么时,脑子忽然灵光一闪。
程常宣看出她的奇怪,问道:“想起什么了?”
庄怀菁慢慢摇了摇头。
方才听到二皇子说出了事,一时之间太过慌乱,竟没想通过来。
敦亲王是太子的人,那他应该早就得了消息,没可能连二皇子都知道了,太子还被蒙在鼓里。
太子要对她说的,或许不止那几句话。
程常宣道:“有事可以直接和我说。”
“……多谢殿下。”
庄怀菁垂眸,轻咬着唇,“我想出去走一走。”
“我闲着无事,刚好可以带你逛逛。”
“朝廷的官员应当正等着殿下,”
庄怀菁声音慢慢平静下来,“我一个人静一静。”
程常宣不勉强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摸着后脑勺道:“你带一个侍卫引路,放心,一切有我在。”
庄怀菁低头应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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