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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扇门掩紧,外头站了两个小厮。
万管家手捧两册子,站在屋内,红木圆桌摆套紫砂壶茶具,松子山水图栩栩如生,两旁置四虎翘首冰鉴,盛寒冰。
庄怀菁手搭在为首方桌上,小巧耳垂未挂耳坠,面容白皙,素净淡雅。
窈窕的身子有风流之姿,腰肢纤细,肌肤柔嫩如白玉。
她抿口清茶,问道:“可还查到别的?”
董赋,表字超伦,江州淮南人士,生于前朝大应十九年,三十而立,父母早逝,乃家中独子,七年前入二皇子帐下,不受重用。
万管家低头道:“因他生于前朝,老奴特意查了他家世,并无怪异之处。
但一年之前,他与丞相有过一面之缘。”
庄怀菁微皱细眉,她手握团扇,轻摇扇风,葱白玉指纤细。
旁立仙人飞天屏风,楣板刻红梅样式,花几摆文竹盆景。
不该的,不可能没有异常,莫不是太子骗她?骗她能有什么用?
庄怀菁眉越皱越紧,问道:“他一年前和父亲说了什么?”
万管家摇头不知。
庄怀菁扶额,“罢了,再往下查查。”
万管家又道:“早上御医才进的天牢,现在便有百姓议论此事,老奴查人行迹,发现有皇宫的动作。”
庄丞相一事牵扯重大,皇宫中有人关注,不足为奇。
庄怀菁团扇点了点方桌,道:“不像皇上所为,大抵是柳贵妃。
太子脾性有些正气傲然,捉不到污点,她只能挑这些事使绊子,你且莫管,太子自会处理,董赋一事,继续派人查。”
“老奴明白,另还有一事。”
万管家跪了下来,歉疚磕头道,“老奴忙于相爷之事,一时疏忽,今日才发觉有人在夫人药里动了手脚。”
“什么?”
庄怀菁震然,她站起身来,“何出此言?”
“赵姨娘今早耍了手段,夫人病情加重,老奴心觉不对,让人彻查一通,结果在熬药的罐子里发现了通草的药渣,此药与吴老大夫开的药方相克,虽不致死,但会使人精神不清,有人存心想害夫人!”
庄怀菁差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庄家势颓,庄夫人都已经病了这么久,怎么还会有人想要害她?谁与庄家有如此大仇大恨?
庄怀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紧按眉头,嫩黄裙摆轻动,她坐回扶手椅上,问道:“是谁?”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万管家踌躇片刻,开口道:“太皇太后。”
庄怀菁愕然,手中的团扇落在干净的地板上,发出声轻响,室内寂静一片,听不见任何声音。
怎么可能?太皇太后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年事已高,身子又不好,从前便很少管这些底下事。
万管家回道:“前些日子宫里的探子发觉有陌生人进长乐宫,偶闻通草一事,给老奴传了消息,都怪老奴没放心上,让夫人受了此罪。”
庄怀菁仍然不太敢相信,深吸口气,修长玉指攥成拳,只道:“往后母亲衣食,你派人全权负责。
无论是谁,不可打草惊蛇,一旦察觉不对,速派人来禀报我。”
她扶额,告诉自己万不能慌乱,又让自己冷静,对万管家道:“此事不可让母亲知道,保护大少爷,详查董赋。”
万管家叹了声气,知庄怀菁现在不好做,只道:“老奴明白。”
“下去吧,我再想想。”
庄怀菁面容凝脂点漆,额头晕眩,“不用急,应当还有时间。”
万管家应声,又道了一句,“大小姐还是身子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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