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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启玉的话还没说完,宽厚的手背上便覆了一只嫩白的手,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淡淡道,“天牢重地,半天已是极大的宽恕,不过是本琴谱,你以为能做什么?”
如果真等到案审那天,就什么都晚了。
庄怀菁垂眸慢慢起身,她走到后边,双手轻轻搂住太子的劲腰,头贴着他宽大的背脊,柔语轻低。
“殿下可否这几日内带臣女进去。”
他处事肃正,便是私下默允此事,庄怀菁也不敢做得太过。
每一次,她都怕太子会突然反悔,骂她不知廉耻。
这种事上,吃亏的只有女子。
程启玉安静没说话,她便又贴近了些问:“难道不行吗?”
庄怀菁不想自己现在在旁人心中究竟会是什么样。
夏热蝉烦,程启玉身着上好单衣搭外衫,庄怀菁同样穿得不多。
他连头都没抬,只回道:“孤累了。”
庄怀菁轻道:“臣女今日出门时太急,束衣的诃子忘了穿,心口磨得厉害,身子难受,殿下若能治一治,那便好了。”
太子平日不近女色,但凡有人耍手段要近身,命也不久矣。
庄怀菁的待遇倒确实不一样,因为她比旁人要大胆得多,太子念在女子名声不宜声张,便从未说过旁的。
冰鉴中寒气凉爽,不显热意。
庄怀菁玉脯柔软,说出话却不像京城那个样样胜人一筹的相府大小姐,谁见了都会惊讶一番。
可她前几次,也是这样。
程启玉终于开了口:“你我几次皆是错误,不用再耍这些手段。”
庄怀菁的身子纤弱,指尖攥着他的衣襟,早先派人查太子的时候便猜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现在听到,竟也没多大意外。
除了大家都知道的那些舞乐外,他什么都不喜欢,洁身自好,她从没听过他身边有谁是特殊的。
庄怀菁柔软的纤手慢慢搭太子的大手上,葱白玉指轻轻揉按,从大手的指尖再到指缝。
程启玉抓住她柔白的手,说:“孤念女子名声在外,不追究你,望你不要……”
他的声音停了下来,面庞被温热的气息靠近,转头和庄怀菁的视线对上。
庄怀菁眼眸如圆润的黑珠子般,她安静道:“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殿下为什么说这种话?”
他侧脸清俊,鼻梁高挺,为人如挺拔的松树正直。
嘉朝有好几位皇子,他回京还不过三年,却是最得民心的。
那般沉着冷静,遇事从不慌张,庄怀菁从前便觉他能做到对人不偏不倚,实在难得。
可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却又不好受了。
程启玉道:“够了。”
他面容淡漠,拉住庄怀菁的手臂,让她端正在一旁坐下,又召李正富回来。
庄怀菁手攥成拳头。
李正富在外边耳鼻观心,听见声音后忙小跑进来问:“殿下是有什么事?”
庄怀菁呼出口气,轻声道:“臣女听闻有舞乐,现在倒是恰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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