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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一个人经历过生死,想法、喜好甚至性格都可能产生变化。
更何况他们夫妻关系冷淡,了解甚少,便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也只会当做自己之前不甚了解而忽略过去。
倘若不是今日出现了这么一个无法解释的矛盾,或许他还要很久才会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
王恒之想到这里,不知怎的忽然生出几分异样的复杂和诧异来:倘若屋内的不是谢晚春那又会是谁?对方对于宫中的许多私密如数家珍,甚至还知道许多外人无法知道的内情......
是借尸还魂?又或者有人寻机掉包顶替.......
想了一会儿,毫无头绪的王恒之只得暂时把事情放下,毕竟这事还需更多的线索。
他顺手从桃树上折下几支花枝,低头嗅了嗅那上面粉白色的花苞,很快往着书房去了。
常言道“人间四月芳菲尽”
,不想园子里的桃花竟还没凋谢。
******
谢晚春浑然不知自己的马甲已经被扒掉了一小半,就因为一个吻!
其实,王恒之对她了解不多,她对王恒之也不大了解——谢池春毕竟比王恒之大了五岁,自是玩不到一块的,后来临朝摄政也只是与现任吏部尚书的王家老头子熟悉些罢了。
她对王恒之唯一的印象就是:世家出身、长得好、有才学(毕竟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脾气麻烦。
所以,王恒之推门出去的时候,谢晚春毫无半点的危机感。
又因为雪莲丹的药性已经过去,七月青的余毒尽去,她只觉得是了却一桩大大的心事,欢喜之下也忘了其他的事情。
等到晚间沐浴后安置,谢晚春靠着枕头,甚至还颇有兴致的想:王恒之居然没让人来取腰带,脾气还真大。
不过美人嘛,总是有些脾气的。
想着想着,困倦之下得她便也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当然,谢晚春自然也不是那等着拔了虎须还要凑过去惹人厌的,她心里算了算,接下来的几日便很是体贴的避开了王恒之。
好在后院虽是无聊却也有些乐子:把之前落下的武功重新练起;请安的时候问候一下李氏的肚子和夫妻感情进展;给王八八喂食晒太阳;去找王恒之家里的两个妹妹说说话......
等到闲极无聊的谢晚春要打算学习女红的时候这才想起来:自己与王恒之居然足有半月没见面了。
虽说开始时为了不惹对方羞恼刻意避开,可直到如今都没见到面,那便是王恒之也有意避她了。
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正在谢晚春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王恒之书房一游的时候,外头小丫头大着声音通报道:“二姑娘、三姑娘来了。”
话声还未落下,二姑娘王若蓉和三姑娘王望舒便从门外进来了。
王望舒今日穿着一身靛蓝底绣缠枝花卉镶浅蓝对襟褙子,底下是素色裙子,乌黑的发髻上带着支镶嵌蓝宝石的蝴蝶簪子,颇能显出几分低调的清贵气派来。
一入门,王望舒便上前撒娇着笑着道:“好嫂子,娘让我来给你送两瓶茶叶呢。”
谢晚春拉了她们两人坐下又令丫头上茶,随口道:“派个丫头过来便是,哪里用得你拉着蓉姐儿亲自跑一趟?”
王望舒生得秀美婉约,说起话来却有几分娇憨,颇是讨人喜欢:“娘特意吩咐了的,我哪里敢随意?这不,今日诗会刚刚完了,我便来了。
顺便啊,来找嫂子讨顿饭呢。
是不是,二姐姐?”
王若蓉并不抢王望舒的风头,含着笑点了点头,只是大略解释了一句:“嫂子不知道,这是东吴来的茶叶,乃是宫里赐下的。
这茶叶和我们往日里吃的不同,味道很是不一样呢。”
王望舒闻言亦是大点其头:“是呢,家里统共也只有五瓶子,娘喝不惯便叫分了,我也只有一瓶罢了,可见娘最疼的就是嫂子你了。”
谢晚春连连摆手又把一盘鲜果递过去,转了话题问今日的诗会如何了。
其实,谢晚春很是明白:胳膊肘总是往里面拐的,宋氏说是要拿儿媳当女儿疼,实际上怕是及不上亲女儿一半。
宋氏这般优待自己又屡屡制造机会,不过是有意要叫王望舒与自己亲近些,毕竟如今还是王老爷当家,王望舒乃是嫡女,腰板自然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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