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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六的脸色有些难看,到后面整张脸瞧着都有几分扭曲了。
呵呵,真好啊!
果然不愧是能毫不犹豫地割了负心汉命根子的许大当家,先撩起了自己,转头便跑去嫁人了,难怪这几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跑去当贤妻良母了!
他冷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不知是哪个嫌命长的,居然敢娶那个母夜叉!
也不怕半夜里被她一刀把命根子给割了!”
魏隽航一个没留神被酒水呛了一下,连忙背过身去大声咳了起来。
“你也不必说得这般可怕吧?以许夫人那般性情的女子,既然肯嫁,又肯替对方生儿育女,想来对那人确有真情实意在,何至于如此!”
乔六只觉得他这番话听来甚是刺耳,恨恨地刮了他一眼,再不理会他。
魏承钊成婚后,杨氏一鼓作气,也给魏承越订下了亲事。
再过得几个月,连魏承骐也在方氏的作主下订了亲。
长房和三房的小辈一个接着一个的亲事都有了着落,如今便余下二房的魏承霖。
沈昕颜纵然一开始觉得没什么要紧,可越到后来,心里便愈发急了。
尤其当魏承钊的妻子有喜的消息传来时,她再也坐不定了,开始旁敲侧击地试探着魏承霖的意思。
魏承霖初时还左顾而言他,到后面被她说得多了,便开始沉默以对,急得沈昕颜险些没忍住想要发脾气。
魏隽航得知后便劝她,劝得几回,她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认命了:“这辈子有两人的亲事让我特别不省心,一个是霖哥儿,一个便是春柳。”
春柳上一辈子因为自己而耽误了终身,这辈子从一开始她便打算好好替她寻一门亲事,不曾想这人说不嫁就当真是不嫁,一拖便拖到如今这般年纪。
前不久主动请缨,高高兴兴地去祥哥儿屋里当了管事嬷嬷。
长子的亲事便更加不用说了,几经波折,至今不见他命定之人出现。
魏承霖又怎会不知母亲心中着急,甚至有好几回,看着沈昕颜明明急得快要恼了,可到最后还是努力忍住,并没有冲他发泄,他几乎就要将那句‘那一切便由母亲作主吧’说了出来。
这日他离开西山大营准备回城,看着郊外春.色正好,他干脆便下马,牵着缰绳缓步而行。
夹着青草气息的清风徐徐拂面而至,那诱人的芬芳,一下子便让他的心情得到舒解,不知不觉间,他便放缓了脚步。
“魏世子!”
忽听有人唤自己,他止步回头一看,意外地看到平王背手而立,正冲他含笑点头致意。
“殿下!”
他松开手中缰绳,快走几步上前行礼。
“世子不必多礼。”
平王虚扶了他一把。
“殿下怎会在此?”
“今日天色正好,本王便出来走走,难得相遇,世子可赏脸与本王小聚片刻?”
“殿下相邀,实乃臣之荣幸。”
魏承霖自然不会相信他这番‘出来走走’的话,此处仍为西山大营管制之处,轻易不让人进出,凭谁也不会跑到此处来闲步散心。
“多谢当日世子出手相救,及时将本王的王妃救回来,世子之大恩,本王铭记在心。”
两人寻了处凉亭坐下,平王才不紧不慢地道。
魏承霖平静地对上他的视线:“不敢当殿下此番谢。”
要是当真想谢,当年便谢了,又怎会拖到如今,魏承霖哪会看不出对方不过是表面客套。
大概是当年被冤,在宗人府的大牢里关了一阵子,如今的平王,早就不再是曾经那个直率到略有几分莽撞的三皇子,他脸上笑得平和,可那笑容却不及眼底,甚至还带着几分无法忽略的冷意。
魏承霖不知他为何而来,也无心去忖度对方的心思。
“世子年轻有为,实乃朝廷之栋梁,又贵为国公府世子,据闻府上二公子都已经成了婚,何故世子至今未娶?”
平王似笑非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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