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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燕王府之后,陆长亭向程二确认了这个林家,的确便是那个家底颇丰的林家。
除此之外,程二还提供了更多别的信息。
比如林家在北平也算是小有名气了,皆因这林老爷十分会做生意,膝下一子又很是出色,还曾有人戏言,他的儿子若是去考科举,那也定然能取得不菲成绩,只可惜终究限制所致,他儿子也开始从商了,但是自打他这独子从商以后,林家便更上一层楼了。
这林夫人呢,还特地去庆寿寺求了尊小佛像回来,供在堂中,整日念拜。
瞧瞧从前的生活是如何美好,再看如今的林家,便总令人唏嘘不已。
林家持续走了一年的霉运,现在已然是愁云惨淡,大公子到了娶妻的年纪却不敢娶,也没人愿嫁,而林家的生意更是被迫中断,幸而家大业大,一时间倒也耗不光。
但做生意的人,眼看着家中成了这般模样,生意也无法继续,林老爷如何不着急?四处请了道士和尚,什么捉鬼的会法术的,稍有点名气的都被盯上了。
若非如此,那土根也不敢在粗粗见过陆长亭的本事后,便立即出声恳求陆长亭襄助了。
林家这是被逼急了。
程二见陆长亭突然问起林家的事,面上便立时闪现过了兴味之色,“长亭是要去瞧一瞧那林家吗?”
“有此意,但还未决定。”
陆长亭道。
此时朱棣从外头进来了,将二人的对话皆收于耳中,他立即拧起了眉,“程二,你与长亭胡说些什么?那林家的事极为棘手,庆寿寺正在想法子解决,怎会需要长亭前去掺合?”
待说完后,朱棣便转头看向了陆长亭,“那林家之事你不便插手,这样的事实在太过凶险,道衍自有法子解决,若他不能解决,他也能请朋友前来解决。”
陆长亭初时听朱棣的口吻很是强硬,虽然心底有些怪异,但终究是没说话,到朱棣说出后半段话,陆长亭才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朱棣是认为林家之事着实太凶险了,掺合进去唯恐陆长亭受到伤害,这才出言阻拦。
而朱棣口吻的严厉,也的确是生气于程二将此事告知给陆长亭,甚至还隐隐有些撺掇陆长亭前往的意思。
程二被教训了两句,顿时赧然,忙缩了缩脖子,退到朱棣身后去了。
其实若是换做其他人也不敢如此,程二只是刚好早在中都便和陆长亭结识了,少说也有几分情谊在,因而说起话来便随意许多,燕王府中下人都称呼陆长亭为陆小公子,唯独程二还是一口一个小长亭,和过去相比,像是半点也没变过。
也正是因着程二的态度,所以哪怕是在此时,陆长亭也并不会因此恼怒了程二。
陆长亭走上前,抓住了朱棣的衣袖一角,这也是陆长亭自己琢磨出来的,一旦使用这个动作,就能很好地安抚住朱棣的情绪,不管是愤怒、不快还是激动和悲伤,都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得到安抚。
陆长亭一度觉得,朱棣或许有隐性的小动物控。
假如有个猫猫狗狗,这样抱住了朱棣的腿和袖子,估摸着他也无法抵抗。
陆长亭这会儿全然没有将自己代入进了猫猫狗狗的自觉。
“这个林家,很凑巧……”
陆长亭拽着衣袖犹豫着出声。
“何处凑巧?”
朱棣的情绪果然有所平复,语气已然和缓耐心了许多。
“计宝山也给林家卖过风水物。”
陆长亭无奈地道,“应了人家的事,那便要竭尽所能。
计宝山为我所用,我自然也要为他解决从前的麻烦,若是因那风水物而铸成的大错,那便更应该由我前往了。”
按理来说,应当是何人犯的错,何人去解决,但计宝山的半吊子水平,朱棣也清楚得很,若无陆长亭出马,那风水物也就只能稀里糊涂地留在林家宅子里,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带来危害。
“庆寿寺的和尚有擅风水的吗?”
陆长亭问。
“不知。”
“若是庆寿寺有擅风水者,我自然不会再往前,若是没有,那至少得有个风水师去瞧瞧吧,毕竟隔行如隔山,他们可不一定能瞧出风水上的问题,待我瞧过之后,若是并非风水上的问题,我也可以安心了,而且我也确实没法子帮忙,那我便自然回来了。”
陆长亭眨了眨雾蒙蒙的大眼,“四哥以为呢?”
陆长亭都分析得有理有据了,何况朱棣本意是想关心他,而并非限制他,这时自然无奈出声道:“长亭说的是,你何时前去,让程二随你一同前往。”
程二打了个激灵,但面上还是笑道:“好好,我陪小长亭前去!”
说罢,朱棣还忍不住笑着揉了揉陆长亭的头,“如今待遇有所下降了,不过我确实还有事要忙。”
陆长亭知晓他所谓的待遇下降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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