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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大洋彼岸。
江昊得知消息的时候双眸一冷,猛的将电话砸到对面雪白的墙上,
嘭——一声巨响,电话碎成了渣,江昊沉鹜的眸子散发着丝丝寒光,语气寒冷怒道:“什么时候的事?”
对面的助理有些颤颤巍巍的双脚直打哆嗦,声音发抖,道:“前——前几天。”
江昊蓦地双眸一紧,语气透着一丝丝寒意,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助理明显有些承受不他的低气压,“是二少爷,把消息封锁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让您知道。
国内沈家公子似乎正在帮忙找。”
江昊靠在办公椅上,心中微窒息,余光扫着助理,心情似乎平复了些,淡淡的吩咐道:“帮我买一张单程机票。”
小刘一愣:“您要什么时候的?”
“你觉得呢?”
声音肃穆的令人发颤。
小刘吱吱呜呜,颤着声继续问道:“可是——这边也快有消息了,您真的要这时候回去?”
江昊没再理他,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刘不怕死的继续道:“那杨小姐——”
江昊蓦地睁开紧阖的双眼,犀利的双眸紧紧盯着他,“我是不是该重新找个助理了?”
小刘闻言顿时脸色一变转身往门跑。
江昊握着酒杯静静盯着乌黑的墙壁上的倒影,那男人脸上阴狠的表情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清,他蓦然又将手中的杯子摔到对面的墙上,杯子应声而落,杯内残余的红酒全数甩到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一滩红色的印迹,犹如午夜美丽的花朵跳跃进他的视线里。
***
钟远山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就连上次王英波请来的那个外国医生都让他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傅雪茹彻底绝望,失声痛哭,死死的扣着江瑾言的衣袖。
原本笔挺平坦的袖子现在都已被她扯出一些褶皱。
眼泪鼻涕一股脑儿都往他身上擦去。
傅蔓靠着病房外头的墙壁神色有些隐忍,透过玻璃窗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钟远山惨白的脸色,那些布满整张脸的小褶子,蹙着眉安静的躺在加护病房,身上插着七八根管子,脑子里突然想起小时候钟远山每次下班回家都会抱着她玩,那时候心底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原来不是没有理由的,那时候她还小,钟远山也还年轻,意气风发任她怎么折腾,钟远山都只是无所谓淡笑着告诉她:“你高兴就好。”
那时候,傅蔓都还没想过,终有一天,钟远山也会老,也会死,也会没力气抱她,也会再也睁不开眼。
后来发生她跟钟易宁的事,在国外难过的时候,最恨的时候,她也曾诅咒过。
可是现在,她心里怎么那么难受,好像被生生的拉扯开,痛的要裂开,该怎么形容?
噢,撕心裂肺的感觉。
傅雪茹已经快要哭晕过去了。
江瑾言想扶着她去隔壁的房间休息,傅雪茹却怎么都不肯死死扒着床沿一步都不肯离开。
江瑾言无奈。
傅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江瑾言远远的望着她,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似乎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聊一会儿。
死寂一般的走廊,黑漆漆只亮着几盏壁灯,晕黄的灯光打在傅蔓的身上,小小的人儿被笼罩住了,心头微微荡过一丝涟漪,傅蔓透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更显娇媚,心头一热,沉着脚步慢慢朝她踱过去。
整个寂静的走廊都回荡着他沉稳的脚步声,增光发亮的皮鞋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锃亮。
终于,在她身前站定,江瑾言缓缓的朝她展开双臂,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傅蔓蓦地一怔,随后更加用力的回抱他,将脸搭在他健硕的腰上。
不一会儿,江瑾言便察觉到腰间传来点点湿意,似乎一点点正要穿透他的皮肤。
然后他听见傅蔓哽咽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如果你知道方姨是你亲生妈妈你是什么感受?”
江瑾言随之一愣,是噢,这样想来如果他知道方姨是他亲生妈妈,他心里的滋味顿时便不好受了,但是跟他不同的事,钟远山从小就对她好,各种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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