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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坐在地上,捂着腮帮子掏出手机打电话:“喂,我是老夏,刚才在糖果KTV被打了,你们快过来!”
我一肚子怒火真没地方发泄,看到这老杂毛竟然还敢打电话,蹦起来照着他大脸“咣”
的就是一脚踹了上去:“草泥马,你还摇人是吧!”
几个内保忙不迭拦住我,保安头指着我臭骂:“要打出去打!”
刚刚陆国康给过小费的一个服务生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哥们,你们惹祸了,听句劝,赶紧走吧!”
听到他的话,我怔了怔,随即和钱龙拽起失魂落魄的杨晨匆匆忙忙逃出卫生间,出去以后,刘洋他们已经走了,只剩下卢波波还蹲在门口等着。
我招呼卢波波一声喊叫:“波波,打车走人!”
坐在出租车里,刚刚压抑自己始终没肯流一滴眼泪的杨晨突然伏在钱龙肩头嚎啕大哭起来,看着他的模样,我没由来的心疼,在一块混了这么多年,我几乎没见过杨晨哭,而此时他却像个孩子一般狼狈。
我们既没去雪糕厂和大军碰面,也没回家,而是跑到河岸边的大坝上,以前我们几个甭管谁有心事都会跑这会儿呆着,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为我们的一个小据点。
坐在坝上,杨晨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他胳膊环抱着双腿,眼神空洞的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声音沙哑的喃喃:“我刚才死缠烂打的模样一定很丑吧。”
我们仨坐在他旁边,全都沉默着抽烟。
杨晨抽吸两下鼻子接着说:“可是,如果不是舍不得,谁又愿意做个小丑,我想骗自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告诉自己肯定是我喝醉出现的幻觉,我想委曲求全,但最后她还是走了。
。”
我搂住杨晨的肩膀安慰:“晨子别这样,你还有我们。”
杨晨和王小萌谈对象的这几年里,我和钱龙全都看在眼里。
我特别想告诉王小萌,她错过了一个好男人,再也不会有人会像杨晨一样,跟她聊天时候大气都不敢喘,发的每条信息都会经过深思熟虑,经常打一大堆话,最后全删掉,换成一个表情。
再也不会有人会像杨晨一样,比她还关心她每个月的经期和身体,也再也不会有人为了领她去高级餐厅吃好东西,像个傻子似的三伏天舍不得吃根冰棍,大冬天穿一双黄胶鞋,为了给她买喜欢的游戏皮肤,杨晨整天蹭烟抽,被兄弟们嘲笑,她永远失去了这个傻得像张白纸的大男孩。
杨晨或许不是最有钱的那个,但在这场恋爱长跑中,他绝对是最用心的那个。
一盒烟抽完,杨晨双手搓了搓面颊,挤出一副比哭强不了多少的笑容说:“我没事了,咱走吧!”
我不知道他说出“没事”
两个字的时候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但此刻我们哥几个只想好好抱抱他,抱抱这个傻兄弟。
从大坝上下来,我们并肩慢慢往回走,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思索一下接了起来,听筒里立马传来陆国康的声音:“你们刚刚在糖果打架了?”
这事儿瞒不住,我直接承认:“嗯。”
陆国康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我在公司等你们,马上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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