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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定裕一听到这话,心疼得不行,面上却是严肃如斯,语气也带着指责。
“君儿,你要义父如何做?你现在的身体适合用内力吗?君儿,别以为自己学会点内力运行,就可以肆意践踏自己的身体,你的命是义父的!”
怀顾君虚弱一笑,看向顾定裕,又看向杨锦帆,虽然他根本看不清小丫头的脸,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遇到这种大事,其他的姑娘家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了,而这小丫头竟比他舅舅还淡定上几分。
不过也是意料之中,小丫头在属于她的主场上一向淡定从容,似专注认真,又似漫不经心。
顾定裕也顺着怀顾君的视线看向杨锦帆,那双明明是孩子的眼睛,此刻实在太过深邃,镇定得如同定人生死的神明,像是见识过无数场这般场景。
杨锦帆也不避开他们所有人的视线,打量、质疑、焦急、不信任……
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医者,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义父,让她试。”
说完,只见床上的少年嘴一张,又呕出一口黑血,血顺着嘴角渗出来,接着是鼻子开始流黑血,雪白的脸上,黑色的血迹格外醒目。
杨锦帆见状,心中直呼不好,也不等这些人再犹犹豫豫,飞速地扯开他脚上的袜子,她迅速往手中的拿着的一把银针中挑出一根,没有任何斟酌,像是实际操练过成千上万次一样,准而狠地往脚底的穴位插针。
痛意,席卷全身。
怀顾君身体不停地抽搐,嘴一张从喉咙里直直喷出两口腥黑的血,牙齿下意识向舌头咬去,想要将痛意转移。
“师父,快!
掰开他的嘴,别让他咬自己的舌头!”
杨锦帆朝顾定裕低吼道。
顾定裕还震惊在杨锦帆下针的穴位上,被这一声吼瞬间拉回神来。
“好!”
一声应下,赶紧伸手去掰怀顾君还未闭紧的嘴。
“白茸,往药箱里取干净的细布塞到他嘴里,快!”
杨锦帆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手中的银针又往穴位里推了几分。
怀顾君疼得身体不自然鲤鱼打挺,想要跳起来,可他的意识正处于昏迷状态。
“白玉,来压住他!”
白玉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过去压在怀顾君身上。
三个人压制怀顾君都险险压制不住。
这时杨锦帆开始往外旋转拔针。
针头上沾着黑血,在针拔出穴位的那一刻,一小股黑血顺着针孔涓涓流出。
流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杨锦帆往脚的另一穴位扎下去,黑血缓缓止住往外流。
怀顾君逐渐停止了挣扎,呼吸渐渐平稳。
杨锦帆见顾君安静了下来,将那根针也拔了出来。
顾定裕眉毛微微上挑,震惊不已。
往人体脚底死穴放血的方法,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见过上一个如此准确而犀利用针的人还是他的父亲,不,父亲的下针手法都不及小丫头犀利。
果真是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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