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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钱老爷……明里是富商,可她听砍柴的向大哥说过,连青桐的县守州牧都对他礼让几分,向来官家贱商,就是全齐国首富也得不来官府人这般对待。
还有钱珠曾说过的钱玉不是钱老爷生父的话……想着想着,木雪眉间不住打结,这对父女,身上谜团实在是有些多。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看她如此,钱玉忍不住皱眉,轻咳一声,岔话道,“我脸上有花?”
“没什么。”
木雪迟疑着摇头,既然钱玉不说,她就是打破了砂锅也是得不到头绪的。
“没什么就走吧,”
钱玉这才松了口气,“天色不早了,晌午之前再到不得军营,恐怕我就得饿死了,先是我说请将军大人喝杯酒水的,没成想我竟要先向他讨些箪食了。”
话落,登时别过脸走开,木雪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却看不出一丝丝头绪,只得把心中疑惑存下,随着她,几人顶着初夏的日头继续往前赶路。
行不多时,远远却望见前头一簇树木茵茂,氤氲葱葱里头隐隐还透出些房舍门角来,见到这个,前面打头的钱多一阵惊喜,忙舔舔白得起皮的嘴,向身后高兴道,“少爷,少奶奶,前头似乎有人家!
咱们也走了许多时候了,这大日头的,晒得人发晕,不如咱们在前头讨口水喝吧?”
前头树木郁郁葱葱,钱玉眼神好,早看见那掩蔽在树林间的房舍一角,俱是竹制,不由心思一动,问钱多道,“咱们走了多久了?”
“不晓得。”
钱多老实回说,“小的被日头晒的心里发慌,没留神估摸,不过,约莫有三五七八里吧?”
“六里多了。”
一边的木雪接口道,“该到章姓姐姐说的破竹楼了。”
钱玉闻言,望着她一阵惊诧,她以为她前时一直不出声,只埋首在她怀里,是对这些事一概不知呢。
看她只顾盯着自己看,也不出声,木雪只得又提了一句,“咱们过去么?”
“嗯,去吧,既然路过了,就顺趟去一次吧。
再说,我答应了人家,不能言而无信。”
钱玉想了会儿,皱眉点头,唤钱多,“把那半块琥珀玉拿给我。”
“哎。”
钱多从怀里掏出来东西,递给她,有些忧心道,“少爷,小的在青桐时候,曾听人家说过门子楼,那总不像一般的青楼,听说,那里头人可凶了,那竹楼,听章大姐意思,也就浑似门子楼了。
咱们人单影只的,还带着少奶奶,这贸然过去,不会有事吧?”
“管他门楼竹楼的,反正统共天下的秦楼楚馆都一个样儿,只要你有银钱,哪里不是大爷。”
钱玉哼一声,低头把琥珀玉装在身上的香囊里,“就是乞丐进了门院,只要他有银两,那些人敢不接客?本少爷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今儿出门虽没带多少银钱,身上还有几块玉牌,哪件当出去不值个几万钱?既然有银子,咱们为什么不去?一个姑娘罢了,能花几两钱,咱们又怎么会有事。”
说话间,她已然把东西装好了,依旧把香囊系在腰间,桃花眼一弯,轻飘飘笑着吩咐钱多道,“快走吧,我许久没去过青楼了,还有些念想呢。
将巧也有些饿了,时辰快近晌午了,咱们到那竹楼将就一顿,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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