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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水冰凉,她咬紧牙关泅到水底,四脚八叉地摊平了,真有种不如一死的冲动。
战堂一直不错眼地看着她,也不管她是不是有在听,突然就开口说道:“或许你也有所耳闻,公子能够控制那些飞禽……在这府里守门的家丁往往只是摆设而已,只要公子愿意,谁的行踪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言下之意是你就别再妄想逃脱了。
青蝉浮到与战堂齐平的位置,黑幽幽的眼珠子定定瞧向他。
战堂与她对视了一会,转身走了。
青蝉抱着胳膊悬浮在水中,想,这样活着,真还不如死掉算了。
……可是死了,就永远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些想见的人了。
眼泪徐徐沁出,全数融进了水里。
没过多久,战堂去而复返,还带来了吃的给青蝉。
青蝉前一刻想着死,这一刻毫无意外地又被饥饿征服了。
她主动浮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水珠子,伸手接过一看,竟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她吃惊地瞪大眼睛,战堂不解她何以这种表情,便问:“怎么?”
青蝉没顾得上跟他说话,她迫不及待地喝了口浓汤,味道果然十分鲜美!
这一口下去,她便一发不可收拾,也不怕烫了,好一阵风卷残云,满满一碗馄饨一忽儿就进了她的肚子。
战堂看她吃光,收拾完了正要走,青蝉出声喊下他:“……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水下很冷。”
战堂听了一愣,略带歉意道:“关你进来是公子的授意,她并没有吩咐几时能放你出来。”
青蝉失望地潜下水,战堂想宽慰她几句,但女公子的心意难以揣测,说多了反倒给青蝉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讲。
青蝉浮浮沉沉,到了后半夜,水温变得寒冷刺骨。
她冻的不行,睡意也被赶跑了,干脆在水下游动翻腾着取暖。
万籁俱静,所以当物体落地的声音响起时,青蝉很警觉地看向屋门处。
一道人影飞快地闪进来,几步掠上台阶,摁了开关,那网格还只半开,他便已经往下探身:“青蝉,快上来!
跟我走!”
戚恒?
青蝉莫名其妙看着他,走?走去哪里?是女公子又来了什么兴致,需要她半夜三更地去配合吗?
看她不动,戚恒眉眼间全是焦虑:“我们时间不多,你快跟我走,否则永远没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青蝉第一反应是戚恒在开玩笑,逃?她逃了三次了,结果是什么他也看见了,还要怎么逃?……等等,他安在臂膀上的是什么?弓弩?
“越府里有七只夜鸦,我射杀了其中六只,还有一只不知所踪。
青蝉,我们必须加快了,不然公子很快就能发现异样!”
戚恒说着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只需知道,公子她……根本就不是人!”
青蝉满头雾水,但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她出于本能想从女公子手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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