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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蝉看看两人的手指,眼睛却又难以自制地移到姜无忧脸上。
距离太近,她不敢再光明正大,只含羞带怯地观察姜无忧。
姜无忧的神色十分专注,长长的睫毛往下投出一片阴影,不知是否错觉,青蝉总觉得她好像在笑。
……然后姜无忧果真笑了,红唇弯起:“好徒儿,如你这般习字,想要出师得到何年去了?”
…………
她这是正正经经地在打趣青蝉了。
青蝉双颊飞红,心慌意乱下还要嘴硬:“我在海上时,纸张笔墨这一些,极少有人会带上船,我能认得一些字,已是很不容易了!
……再说我虽习字不好,可我凫水很好啊!
我能一直潜到海底哩!”
姜无忧:“你若不能凫水,我倒要讶异——毕竟你是如假包换的半鱼。”
青蝉:“……”
只这一会子,姜无忧已带着青蝉写了大半页去。
青蝉勉强静了心,看笔下娟秀的字迹,一个个小小的分外工整可爱,不禁闷声笑起来。
姜无忧:“笑什么?”
姜无忧的唇就落在青蝉耳侧,说话的时候,气息吹得青蝉耳朵痒痒。
青蝉往旁躲:“姜大人如此俊逸出尘之人,字迹却这般可爱,委实叫人想不到。”
姜无忧:“……傻子。”
青蝉扭头:“又哪里傻了?我又没说错。”
姜无忧看她:“若用我原本字迹,姬莲生一眼便能认出,岂不辜负你辛苦替她抄书的美意?”
“……”
青蝉嘟囔:“什么美意,还不是因为城主。”
“姬大人哪是真心想要专研《静心抄》,不过是因为城主赐了美人,她不甘示弱地想生点事吧——要什么不好,非要城主的心头好,讨人嫌!”
青蝉说着姬莲生讨嫌,声音里却并无多少讨厌的意思,倒像是熟稔的友人间互开的玩笑。
应是很相熟的吧,连对方的心思也猜的入木三分。
“自己写罢。
若有难以把握之处,再寻我来问。”
姜无忧松开手,依旧坐回青蝉身侧,自书架上随意抽了一卷什么,翻开看起来。
离开了姜无忧的温度与气息,青蝉有片刻怔忪。
姜无忧这么做没有不妥,两人总不能以那样尴尬的姿势将经书全部抄完。
只是她这一松手,青蝉便觉得少了些什么。
……觉得她对她的好能收放自如,说没就没了。
青蝉只好安慰自己,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总没有一直依赖姜无忧的说法。
更何况眼下她待她这样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么想着,接下来每抄一个字,青蝉必得先练熟了,才小心翼翼誊上去。
她打起了十二分的认真,倒真心无旁骛地沉浸了进去,直至姜无忧掌起灯,她才知外头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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