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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走过去,手心落在青蝉肩头。
青蝉抬头看她,泪水顺着脸庞滚滚而下,喉间哽咽:“宸娘死了。”
姜无忧:“我知。”
青蝉以为端木去竹屋寻自己时已将事情告知姜无忧,谁料姜无忧却道:“宸玉离开死亡沙漠前来找过我,托我照拂于你,那时她便已萌生死意。
你如今哭得这样伤心,不是她所愿。”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青蝉心痛更甚之前。
宸娘知她心意,为了她才会去请求姜无忧,哪怕是决定去死了,心里还是惦记着她。
如今自己与姜无忧好好的,宸娘却再也不会知道了。
青蝉呜呜咽咽停不下来,姜无忧也由得她。
后来她哭累了,支在桌上对着虚空发愣。
姜无忧打横抱起她,将她安置到床上。
“闭眼睡一会,明日回丹亭,去见见细砂。”
青蝉听话地闭眼,眼泪却顺势流下来。
姜无忧轻拍她后背,哄她睡了。
日头升起,又是一天。
青蝉去见云红.袖,只道兄长挂念,让她速回丹亭。
云红.袖病怏怏的,听青蝉说完,讲道:“说是来侍奉我,在主殿待的日子几乎不及丹亭多,你这兄长,该说他什么好?护犊也没有这样的。”
青蝉哪有心情跟云红.袖打机锋,只是顺着她话茬:“望城主恩准。”
云红.袖目光朝外头幽幽一转:“没什么恩不恩准的,姜大人都在等着你了,我还能说个‘不’字?”
青蝉行了个礼,正待退下,云红.袖蓦地坐直:“如此也好,我便随你一道去丹亭,权当散心吧。”
青蝉心头突突直跳,云红.袖看她脸色,挑眉:“怎么?不行?你昨日可不是这样讲的。”
昨日?
云红.袖:“你不是说要陪我散心?”
青蝉:“…………”
没有这样曲解含义的吧?
绿萝无可奈何地看着云红.袖:“城主,你身体尚未痊愈,此时出城怕是不妥吧?”
云红.袖:“有何不妥?”
绿萝没觉得哪里妥的,云红.袖这一病,倒把她的肆意妄为给全释放了出来。
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她没一点忌讳。
云红.袖执意要去丹亭,青蝉只好去找姜无忧。
姜无忧站在廊下,已将殿内之事听得清楚,见青蝉魂不守舍的出来,安抚道:“无碍的。”
她说无碍,自然会将事情办妥,青蝉点点头。
姜无忧替她将落下的一缕发丝挑到耳后,低头道:“青蝉,你比我想的坚强。”
一句话说得青蝉又想掉泪,急忙忍住,只从喉间轻“嗯”
一声。
去丹亭的路上,云红.袖指了青蝉进车厢伺候。
说是伺候,云红.袖也没有折腾她,两人各据一端,云红.袖斜倚着松软的靠枕歇息,青蝉呆坐着发愣。
车帘间或被风吹起,姜无忧的身影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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