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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着一帆。
“她还是觉得是安明理在威胁她?”
她问他。
一帆躺在那里,挪动肩膀做出耸肩的姿态:“我不清楚,我完全不明白,但贺海楼知道,他很明显知道温家遥在说什么。”
是的,贺海楼知道。
呦呦心想,贺海楼同温家遥都有许多的秘密,但这些秘密在他们彼此之间都是透明的。
她再一次感到了自己被排除在了那个世界之外,但那原本就不是她的世界,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硬闯进去。
杨呦呦开门离去,窗外风雨渐歇,院子里一棵黄檀树终于停下摇摆的身姿,让滴水的枝芽得以喘息。
这是这个城市入夏以来的第二场台风,风雨肆虐后的城市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安静。
杨呦呦在家里吃晚饭,席间杨慎德问起家遥的事,一帆只得草草说送入医院后便不太清楚。
“之后的事情同你无关了。”
呦呦放下碗筷对一帆说,“有很多人会关心她,多你一个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
她讲出口的话极其残忍,一帆大约心上滴血,面孔也因此红到发涨。
杨呦呦有些心软,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哥哥陷入毫无希望的爱恋。
杨太从始至终不喜欢那个漂亮的姑娘。
“台风天里这样胡闹简直太不负责,将自己和别人的性命都当作儿戏。”
她如此评价。
杨呦呦难得赞同母亲,当命是她的命时她并不太在意,可当有人——无论是谁——将一帆的命当作儿戏,她却勃然大怒。
在她的潜意识里,似乎一帆才是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晚饭后她一个人打车去医院,一帆想去,但呦呦拦住了他。
“不是贺海楼,也不会是你,为什么要让自己难过?”
她临走时候冲杨一帆说。
一帆皱眉望着呦呦。
“毫无希望的事情便不能去做?”
他反问她。
可呦呦并不理会:“她不会在任何时候想起你,哪怕你在她身边,她的脑中也没有你。”
出租车在家门口等着,她独自出行。
司机打开广播,百无聊赖中与她聊天。
“才雨停就要出门,看来是有好大的事情。”
呦呦坐在后座看零星的雨点打在窗上,城市在雨珠里变形放大,折射出华灯初上的美。
“阿伯你不是也一样,才雨停,就出来拉客。”
呦呦回话道。
司机哀叹:“我养家糊口啊,后生女。”
杨呦呦望着司机后脑勺微微一笑,似乎看见一户烟火人家。
不知道若干年后贺海楼会不会还在车房打工,到那时,她又是否会心甘情愿在家为他煲汤留炉。
人到医院,直接赶去住院部登记,看见登记簿前面写着贺海楼同温家遇的姓名,他们都在,如同骑士伴随左右。
单人间里不见贺海楼的身影。
家遥睡着,温家遇坐在一旁沙发上,暗沉的面色配铁青的眼圈,仰头舒展筋骨时看见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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