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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萤火吧。”
&esp;&esp;“对!
夏日萤火正盛,那边有一片山谷,有漫山遍野的萤火,似星河倒垂流入人间……”
&esp;&esp;穿过一道隘口,两侧的石壁被衣衫拂过时晕散开莹莹光晕,如梦似幻。
&esp;&esp;两人踏入山谷时,远处的萤火浅淡,如光下的尘土一般上下浮动,而所行之处,萤虫腾空而起,四散而去,如流光倾泻,耀如星河。
&esp;&esp;谢樽带着陆景渊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这里的萤火虫并不怕人,一阵骚乱过后便平静了下来,悄然落在了两人的衣衫鬓角。
&esp;&esp;“我前些天出去买的,吃吧。”
&esp;&esp;谢樽从衣襟中掏出一个纸包,一看这纸包,陆景渊就知道定然又是什么甜口的糕点。
&esp;&esp;&ot;……&ot;这个误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
&esp;&esp;“再过些日子便要入秋,局势日渐平稳,入了秋,我便送你去岳阳。”
谢樽看着陆景渊,忍不住又多叮嘱几句。
&esp;&esp;“你日后孤身在外可要学的强硬些……”
&esp;&esp;其实谢樽游历时虽然喜欢逞些侠义,偶尔锄强扶弱,但到底身份敏感,向来不喜欢沾惹上些复杂是非,只愿声名若浮云,风起即散。
&esp;&esp;这次救下陆景渊已属例外,若非玉印塔中那一卦,谢樽也许未必会出手相助。
&esp;&esp;而也因为那纸卦文,谢樽看陆景渊时,并不会完全将其看做一个小辈,时常会不自觉地带上些对君主的评估审视。
&esp;&esp;几月相处下来,陆景渊性格温和沉静,自幼锦衣玉食长大,身形却略显孱弱,最是惹人怜爱,谢樽也有几分上了心。
&esp;&esp;作为一个小辈,陆景渊这样自然讨人喜爱,就像婉婉一样。
但若是作为一个流亡在外,还被卦文批上那样文字的太子,陆景渊这番做派也许算不上好事。
&esp;&esp;陆景渊看见谢樽说着说着便沉默下去,眼中的光彩明明灭灭,手中的剑也出鞘又入鞘,来来往往惊得周围的萤火虫时起时落,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嗯。”
陆景渊并未询问,最终只是一声极轻的回应,转眼化在风中。
&esp;&esp;岁月匆匆,转眼阶前梧叶已秋声,夏日里的那场惊变恍如昨日。
长安满城白缟撤下,南郊的新柳客栈依旧车水马龙,无人注意到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从此经过。
&esp;&esp;……
&esp;&esp;昭文二十一年夏,坊间流传,权臣范守阳谋反,齐王陆擎洲挥师南下勤君,文帝薨,与皇后程氏同葬皇陵,齐王即位,改年号武定,史称昭文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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